這下他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葉芸隻是輕輕吹了下發燙的槍口,冷冷睨著地上慘叫連連的徐家紳,唇角淺淺勾起:“這有什麼不敢的?我玩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摸滾打爬呢。”
徐家紳目赤欲裂。
可雙腿間傳來的疼痛令他眼前發黑,幾度昏厥。
而刑玉傑也動作利落地將麻子等人按住,搶走他們老獵槍的幾個,反過來紛紛把他們指住。
風停了。
原本亂作一團的佛堂,此刻隻剩下淡淡的血腥味與徐家紳等人微弱的痛苦呻吟。
刑玉傑讓手底下的人把麻子等人看好,走向葉芸。
“葉老板,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用駁殼槍嗎?”他眼中帶著警惕,盯著葉芸。
駁殼槍,盒子炮的大名兒。
身為一個敏銳的軍人,他不能放過任何有威脅的來源。
葉芸則是微微一笑。
“小的時候,外公有一把,教我玩過。刑隊長記你放心,我是良民。”說完她將東西遞給刑玉傑,且手法仔細地將槍口朝向房頂。
刑玉傑麵帶疑惑。
盯了她兩秒,終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隻能將盒子炮接下,禮貌性地朝她點點頭。
“刑隊長,我剛剛的行為是自我防衛吧?不會把我抓進去吧?”
葉芸輕聲打趣。
緊張的氣氛因為她詼諧的語氣些微緩和,刑玉傑也咧了下嘴,摸著後腦勺道:“那是肯定的,隻是我們挺驚訝的,你身手竟然這麼好,深藏不露啊。”
葉芸笑笑。
其實她身手一點也不好,她沒有實打實地操練過,她隻是勝在沒有害怕,沒有因恐懼而亂了心神。
更勝在徐家紳對她毫無防備。
若是徐家紳不曾輕敵,估計她今天就死在了徐家紳的手裡。
她用鐘興樓的座機給吳戰生打了電話,由刑玉傑詳細彙報情況,吳戰生聽後雷霆大怒,當即派軍隊過來直接將徐家紳和他手底下的人帶走。
原本熱鬨的鐘興樓頃刻空蕩無比。
立於大堂之中的高大佛像莊重且威嚴,微垂著眼簾仿似沉默地望著這一切,悲憫而同情。
葉芸仰頭望著佛像。
隻覺諷刺。
徐家紳這樣的人,竟然在佛祖的庇護下為非作歹了這麼多年。
看他讓手底下的人帶刑玉傑去後山時的果斷,也不知道,那後山到底被他埋葬了多少條生命。
這種惡人,死太便宜他了。
“葉老板,吳叔說徐家紳必死無疑,鐘興樓不出意外會充公,但他考慮到您還沒有一個像樣的住處,可以劃分給您,您要麼?”
“不!沒必要。”
葉芸當即拒絕。
刑玉傑一臉詫異,這麼大的佛樓確定不要麼?
“不要不要。”
葉芸頭搖的像撥浪鼓,第一次如此堅定且堅決地拒絕到手的財富。
“為什麼?”
“嗬。”她扯扯唇,轉身果斷地朝外走去,“誰愛要誰要,我是不敢要。”
不知道害死過多少人的佛樓,她怕晚上做噩夢,更怕後山的冤魂時不時地爬上來索命。
畢竟這世間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
處理了徐家紳的事情,葉芸在家休息了兩天,便立即進入了另一種忙碌的狀態。
搞錢。
走到這一步,她再也無法佛係得說隻要錢夠花就行。
錢嘛,地位嘛。
當然是越多越好。
聽完收音機裡傳來的廣播,葉芸便馬不停蹄地去找吳玉君,沒想到剛好撞上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