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葉芸見她心情不錯的樣子,眉眼也不禁跟著晚了下,“什麼好事?”
“我手底下一個金店來人說,有人找到我店裡,要購買我店裡全部的黃金。”
“李延安跑到你店裡買黃金去了?”
葉芸一下子聽懂。
吳玉君點點頭,補充道:“那個店是以其他人名義開的,外人誰也不知道老板是我,包括李延安。”
“那你想買給他嗎?”
“不想。”
吳玉君回答的十分果斷,微微搖頭,淡淡勾起的唇角沾著幾分風輕雲淡。
葉芸說過,黃金會漲到五十五元一克,但現在她店裡的黃金還是今晚的價格,這個錢她怎麼能讓李延安賺呢?
以李延安小人得誌的性情,賺了錢必定會到她跟前來炫耀。
到時候,她不僅會輸給李延安,剩下的半輩子還會繼續跟這個惡心的人糾纏。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他再也不能翻身,這樣他就再也無法來糾纏我了。”吳玉君微微仰頭,失神地遙望著漆黑的夜空。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承認她是惡毒的。
她不希望李延安東山再起。
傷害彆人的人,就該為自己無知的行為付出代價。
讓他眾叛親離,一分不剩,窮苦餘生,就當是他背叛家庭的處罰吧。
吳玉君在心裡這麼安慰著,勸說著,希望能圓過去自己的良心。
並非是她惡毒。
而是對方罪有應得。
葉芸微微皺眉。
麵前的中年女人微微揚著臉頰,眼眶微紅,眼裡噙著一層薄薄水霧,白皙的輪廓在月光下仿佛泛著柔光,整張臉仿佛浸進了柔和的月色。
可她眼底的情緒卻那麼冰涼。
葉芸長舒一口氣,微笑著開口:“你心中已經有打算了,是嗎?”
吳玉君微怔。
天上的滿月散發著皎潔的光芒,她扯了扯唇角,笑意不達眼底地緩緩看向葉芸。
點頭:“嗯。”
好。
葉芸不置可否,隻莞爾一笑,“不管怎樣,恭喜你,有了自己的主見。”
吳玉君驀然笑了。
從葉芸的話裡,她也看到了半個月前的自己。
為了不讓李延安不跟自己離婚,為了挽留李延安,曾在家裡做小伏低,也曾跑到公司裡大吵大鬨的自己。
一會兒柔情小意,一會兒宛若潑婦,像個情緒不穩定的瘋子。
以她現在的目光再去看那個時候的自己,簡直……好像這個天底下沒有男人了似的。
不可理喻。
“他會輸得很慘嗎?”吳玉君問。
葉芸想了一會兒,淡聲道:“還行吧,不出意外,會把目前賺得資金都虧進去,至於會虧多少……就看你會賣給他多少黃金了。”
“我知道了。”
吳玉君跟她說了謝謝,又跟她寒暄兩句,之後才坐車離開。
……
葉芸回到她和秦錚在製衣廠的住處時,二蛋子還在發酒瘋。
沒打人,也沒罵娘。
更沒砸東西。
死死抱著秦錚,滿連通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聲一聲比一聲悲慟!
葉芸還沒進門的時候,還以為秦錚他們在宿舍裡殺豬呢。
坐在旁邊的顧瑾,握著酒杯,表情一言難儘地瞧著哭的跟個二傻子似的二蛋子。
什麼情況?
秦錚怎麼會有這種軟蛋兄弟?
“媳婦兒,你回來了?”秦錚一抬頭看見葉芸,自然地咧出了溫柔的笑容。
他也喝了點酒,眉眼微醺,剛硬卻又漾著一股說不出的撩人。
朝葉芸投來目光時,濃眉下一雙眼睛如同旋渦般,含著深深的情意仿佛要把葉芸吸進去融化。
秦錚把懷裡的二蛋子一扔,起身就朝葉芸走去,“媳婦兒,抱一下。”
葉芸扯了扯唇角。
下一秒秦錚已經把她從後抱住,泛著些許酒氣的呼吸噴灑在葉芸耳邊,微醺的嗓音,卻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媳婦兒,我沒喝醉……”
葉芸:“……”
不是,她都沒問好吧?
他是沒喝醉,他是喝高了。
不過,也情有可原。
二蛋子跟秦錚的感情一直好,秦錚也一直把二蛋子當兄弟看,跟老郭家的那個有血緣關係的弟弟比起來,二蛋子甚至更像是秦錚的弟弟。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從家裡來投奔他,他難免高興。
高興歸高興。
能給二蛋子高興得哭成這樣?
葉芸輕輕拍了拍秦錚摟住她的手,讓他老實站好,詢問的目光投給了在場唯一一個清醒的人。
顧瑾會意,指著被扔到一邊的二蛋子道:“是他,都是他。”
“他被人家姑娘甩了,非要拉著我和秦錚喝酒,秦錚說不喝,他不樂意,說秦錚不喝就是瞧不起他這個兄弟,就回老家!”
“……”
葉芸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