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雖說舍不得這大紅袍,但他更舍不得動我,一杯茶葉和親生女兒放在一起,他知道哪個該疼的。”
吳玉君才不管這些。
料定吳戰生不會把她怎麼樣,說這話時,臉上也遮不住地泛起一絲被寵愛的欣喜。
葉芸忍不住笑了。
外麵的吵鬨聲愈演愈烈,竟有幾個硬著腦袋往廠子裡衝,被刑玉傑的人攔住。
刑玉傑前來把這事兒彙報給葉芸。
吳玉君氣得一拍桌子,麵色不忿:“顯著他們了是吧?是他們主動來找我買的黃金,黃金降價了,怎麼能找到我們頭上?”
刑玉傑說:“李總來了。”
“誰?”
吳玉君皺眉,狠狠盯著刑玉傑讓他再說一遍。
刑玉傑是直腸子,毫不猶豫:“李延安,您的前夫。”
“我是聾子嗎?我是傻子嗎?我能不知道他是我的前夫嗎?我能不知道他是李延安嗎?”吳玉君拍著手,劈裡啪啦一通罵。
刑玉傑,“……”
知道這位姑奶奶是把氣都撒到了他身上,他抿了下唇,嘖一聲,隻怪自己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
早知道今天要挨罵,那他還不如請假在宿舍裡睡大覺呢。
“他來就來,怎麼著?難道還需要我親自迎接?”
吳玉君冷冷一嗤。
對李延安她的態度不是一般的差,直接翻了個白眼。
“他要是在廠門口鬨,就讓他鬨,想見我那是沒門,想見葉芸也不行,還敢來找我,看給他能耐的,要上天了都!”
刑玉傑,“……”
見葉芸也沒有要發表意見的意思,他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等刑玉傑離開,葉芸輕聲寬慰道:“好了君姐,發那麼大脾氣做什麼?”
“我氣得慌。”吳玉君道,“他這段時間跟打了雞血似的,為了搞錢,忙得腳不沾地,我原以為他是真的有了本事,沒想到他賠了錢也跟著彆人來你廠子門口鬨,還真是跟以前一個德行。”
葉芸若有所思。
“也許他不是來鬨的……”
這段時間李延安的表現他們都看在眼裡,如吳玉君所說,他每天為了搞錢,幾乎忙得腳不沾地,到了瘋魔的地步。
這一刻,她倒是相信李延安是真的悔悟了的。
所以李延安這次來找吳玉君,可能還真不是跟其他人一樣來鬨事兒的。
隻是不等葉芸的話說完,吳玉君便冷哼一聲:“我可太了解他這個人了,狗急跳牆,沒有什麼事兒是他乾不出來的。”
“小芸,你可彆出去見他,萬一他記仇,把賠錢的事情賴到你的身上,傷到你可就不好了。”
葉芸不鹹不淡地一笑。
“事情總要解決的。”她呼出一口氣,扶著腰身起身,“走吧,那些人總要趕走的,我廠子裡的工人都要被影響得做不下去工了。”
吳玉君還想攔住她,“誒,小芸你這可就衝動了……”
然而葉芸已經走在了前頭。
吳玉君沒辦法,隻能放下手中的茶杯,忙不迭地跟上了葉芸的腳步。
……
路過廠房時,果然已經有不少女工腦袋伸出窗戶往大門口看。
大門口傳來的動靜沸沸揚揚,縫紉機哢噠哢噠的聲音也壓不下,擾亂了她們的工作。
她們也是沒見過場麵,忍不住地放下手裡的活兒想看熱鬨。
隻見大門口圍了黑壓壓的人。
多多少少至少二十個,有男有女,甚至還有拖家帶口的,上到六十歲的老嫗,下到還被抱在懷裡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