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秀英就以為被秦錚拒之門外而憋了一胸腔的怒火,這會兒來惹李秀英,那不是往槍口上撞?
對方還想掙紮,結果李秀英那大屁股往她身上一坐,她拚儘了力氣也推不開。
腦袋上的頭發被李秀英下死手地揪著,一動就扯的頭皮發疼,叫她有哭說不出,被打得發出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周圍人紛紛起哄。
“打!打死她!讓她再嘴賤!”
“就是,人家秦錚和葉芸招她惹她了要這麼給人扣綠帽子,真惡毒啊!”
“李秀英你可算辦件人事兒啊!”
那女的也是惹急了,一把薅住李秀英的頭發,猛地一轉,就把李秀英也壓到了地上,兩個人對著扇起了耳光!
吵吵鬨鬨的熱浪一聲比一聲高,穿破凜冬的寒風,回蕩在山穀之間。
巴掌聲也越來越響。
人們最喜歡看這種戲碼,隻要隔岸觀火,燒不到他們身上來就行。
吵鬨聲和廝打怒罵的動靜自然傳進了院子,堂屋門口的老太太聽到動靜,偏了下腦袋,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想起身也去看看熱鬨。
可她的眼睛不好使啊。
哭瞎了的眼睛,雖然說不是一丁點都看不見,但看什麼都是朦朧的,即使現在是大白天,她也隻能看到一片灰白,夾雜著幾道模糊的人影。
院子裡的狗走到她跟前,她也隻能看到一團淡淡的黑色物體。
田嬸從堂屋裡出來,見老太太自己摸索著往門口走,下了一跳,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跑過去,托住老太太的胳膊道:“我的親大娘誒,你這火急火燎地是要去乾啥?”
老太太嘖了聲,伸手憑著感覺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她能乾啥?
肯定是看熱鬨啊。
田嬸自然也聽見了外麵坡底下的動靜,踮起腳尖一看,好家夥,李秀英正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與人廝打成一團,互扇大巴掌呢!
這時老太太抓著田嬸的手,悄悄湊近她,蒼老的嗓音格外認真地問道:“老田家的,下邊是不是李秀英跟人乾仗呢?”
田嬸點點頭,“可不是!”
老太太:“咋樣?”
田嬸:“啥咋樣?”
剛說完田嬸就看見底下的李秀英被打得吐出一口血,而那個婆娘則是被打掉兩顆牙,嚇得她眼角一抽:“艾瑪這可太刺激了啊,咋牙都給打掉了,艾瑪那嘴巴都吐血了!”
老太太老臉一緊,迫切地問:“啥?誰牙掉了?”
“跟李秀英打架那女的!”
田嬸說完還不忘抽空看老太太一眼,咋地這是要關心李秀英啊?
下一秒老太太就緊緊抓著她的胳膊,緊張地問:“李秀英呢?她咋樣了?”
“吐血了!”
田嬸白眼一翻,沒好氣地嘟囔道:“你還管她乾啥?你忘了她當初咋欺負老秦家的了?”
豈料,老太太緊張的神色得到慰藉般一下露出了笑容。
她摸摸心口,渾濁雙目空洞地望著遠方,長長地歎出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地道:“爽!”
田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