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蘭愛女心切,激動得要衝上去:“你們乾啥!放開我女兒!我女兒流血了你們看不到嗎!”
然而她剛起身就被人按住。
法庭之上,豈容她喧嘩?
兩名巡捕按住了劉美蘭,葉建安也警告似的盯著劉美蘭,讓她不要鬨事。
葉鵬飛冷漠地坐在一旁。
麵對哭聲聒噪的親娘,他似有不耐,冷冷地將視線轉到了彆處。
結局已是一錘敲定。
諸位法官紛紛結語,起身離開,不再參與任何糾葛。
而葉雪猛地跌進了坐椅中。
此時此刻她仿佛想通了什麼,目光呆滯地望向門口的方向,淩亂的發絲狼狽地掛在臉上,仿佛被抽走了三魂六魄。
巡捕員也打算帶她離開。
鑰匙剛剛打開所在座椅上的鐐銬,忽然她又劇烈地掙紮了起來,憤怒喊道:“上訴!我要上訴!我要求重審!”
“意圖拐賣葉芸的人不是我!是個男人教唆我!我是無辜的!我要求重審!”
她竟然還知道能重審。
然而她的這一套並未有人買賬,因著她的激動,巡捕員立即強勢地扣住她,言語涼涼地警告道:“判了刑的犯人哪個不是找借口說自己是無辜的?不還是害怕坐牢?你這樣的惡人我見多了!”
“不!我說的是真的!”
葉雪見他們不相信,又哭又笑地大叫道:“我說的是真的!我要上訴!那個男人手背上有顆痣,我記得清清楚楚,他說他去找人拐賣葉芸,我沒有錢,就把身上最值錢的手表給了他,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手背上有顆痣!”
“葉芸!葉芸你知道的,我沒有本事在省城找人拐賣你!”
“葉芸!你不能看著我進監獄!”
許是病急亂投醫,她竟然看向了坐在原告席中的葉芸,充滿淚光的雙眼之中寫滿了無助和求救。
十年,她竟然被判十年!
十年之後她還剩下什麼?
她無法想象她會如何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裡渡過十年的光陰,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個階段都埋葬進監獄,那她活著還有什麼用!
巡捕員麵麵相覷。
事關重大,他們也不敢做決定,打算先把葉雪帶回去再向上級彙報。
兩名巡捕員拖著葉雪從後門離開,葉雪淒厲的嘶喊聲也隨之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
大堂裡僅剩劉美蘭的嚎啕大哭。
這一切,葉芸都淡淡地看在眼裡,望著莊嚴肅穆的偌大法庭,她緩緩閉了下雙眼,所有的苦難好似一切都被風吹過了頁。
即使葉雪上訴,查出教唆她的那人,頂多也隻能減兩年刑。
且不說那男人行事謹慎。
用崔寶祥的手表買凶,用葉雪的名義行凶,此等心機,可見其城府極深。
這種人物,又豈是那麼容易能讓人查到的?
正是因為這一點,葉芸並沒有一開始就追究此人,而是先把葉雪的事情了了,至於這男人,她當然不會放棄,會配合公安機關以及多方麵一點一點地往下摸。
即使希望渺茫,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沒有人喜歡自己身邊存在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說是秦錚的仇家,可誰都知道,秦錚在省城根本不曾樹敵!
……
走出法院的大門,明亮的暖陽緩緩傾灑在身上,驅散了葉芸幾日以來的煩悶和陰霾。
“錚哥,嫂子!”
奇怪的喚聲傳來,葉芸和秦錚不約而同地扭頭,就見崔寶祥戴著墨鏡,叼著一根煙屁顛屁顛地朝他們跑來。
秦錚皺了下眉。
葉芸臉色也不是多好,他們是可以稱兄道弟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