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來的。”
望著謝家鳴飽含心痛的眼神,劉曉雲勉強勾唇,隻剩下了苦澀的笑容。
她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從葉芸出現的那一刻,她未來的路,似乎就被寫死了答案。
望著麵前的眾人,一張張寫滿了疑惑和不解的熟悉麵孔,她深吸了一口氣,竟有了一絲死刑犯解脫即將解脫的坦然。
“我不想聽你說什麼。”
然而就在劉曉雲準備開口時,冷漠嗓音響起,打斷了她。
劉曉雲驚訝望去。
葉芸冷漠地與她對視,但也僅僅是一眼,就從她身上挪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謝家鳴。
“我隻想聽他說。”
她盯著地上處於不太清醒中的謝家鳴,一字一頓,清晰地問:“為什麼要害唐姝?”
謝家鳴的眼睛眨了眨。
躺在地上的他,眼鏡早已不知丟去了何處,刺灼的陽光直直地照射著他的眼睛,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從他的角度,隻能朦朧看到站在他跟前的劉曉雲。
而他的世界此時此刻也隻剩下劉曉雲,其他的,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此時劉曉雲竟也看著他。
她緩緩蹲下身,握著他的手,低柔冷靜的嗓音跟他說:“家鳴哥,我相信你,你沒有推唐姝,對不對?”
謝家鳴沒有吭聲。
不知道是被打得還沒有回神,還是,心虛。
劉曉雲見他不吭聲,著急得握住他的肩膀,嗓音控製不住地染了一抹哭腔:“你說啊!你沒有推唐姝!你跟她無冤無仇怎麼會推她呢!”
謝家鳴的唇動了動。
望著劉曉雲心痛的表情,他伸出手,輕輕摸了下劉曉雲的臉。
最後,他笑了。
像是對命運低頭,像是對戰場上的對手認輸,他深刻意識到以他的手段根本玩不過對方,坦蕩地認了。
他輸在太愛一個人。
得知她即將受到傷害時情緒上頭,根本讓他來不及思考這是個圈套,輕而易舉地掉進了獵人布置的陷阱。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不敢去賭,不敢拿她的聲譽和前途去賭啊。
到了此刻,謝家鳴不再嘴硬,撐著滿是玻璃碎渣的地麵,任憑玻璃渣紮進了掌心,仍不知痛覺般坐起了身。
暫時沒有理會劉曉雲的哭泣,他看向了唐姝。
“唐姝,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情。”
猶如多年前那樣,他求著唐姝,隻不過再不像十八歲時那般毛毛躁躁,而是把情緒全部塞進了眼神,明明那麼平靜,卻又無比饑渴地瞧著唐姝。
唐姝抬了下手。
穿著巡捕局製服的一隊人員立即整齊有序地跑進後花園,將現場圍住。
前來參加聚會的諸位同學見到巡捕人員嚇了一跳,顧不得看戲,紛紛扔下酒杯表示跟這場鬨劇沒有關係,迅速地逃離現場。
生怕慢一步會沾上關係。
他們也不傻。
一個個自小在家族中成長,耳濡目染,皆是人精,猜出了今天這場聚會是鴻門宴,此時不走難不成等著唐姝收拾他們?
沒一會兒人都走完了。
現場主要的人隻剩下葉芸、秦錚、唐姝和顧瑾以及劉曉雲和謝家鳴。
還有一個顧盈盈。
顧盈盈一點都沒有被麵前的場麵嚇到,端了一盤小點心,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巡捕中走出一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是隊長,之前葉雪的事情也是他負責,看到坐在地上的謝家鳴,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唐姝叫他來的。
來之前唐姝也沒有告訴他是因為什麼,但唐姝身份又高,他隻能騰出時間來陪這位大小姐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