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怎麼辦?”
刑母想了下,思索著道:“這樣吧,你爸正在升官的重要時刻,不能請假,我廠子裡最近也忙,你留在醫院照顧著你弟吧。”
“什麼?”
刑玉珍一臉驚訝。
“媽,我沒時間的啊。”她生怕留下來,連忙掂了掂懷裡的孩子,著急道:“彆說我廠裡的假不好請,還得看著孩子呢,孩子他爸爸也在家裡等著我,他不會做飯,我還得回去伺候他爸爸,我是真的沒辦法留在醫院裡照顧我弟的啊。”
刑母一聽也不爽了。
“他不會做飯就讓他餓著,彆的男人重要,還是你弟弟重要?”
刑玉珍一時愕住。,
好半晌,她張了張嘴才問:“那我孩子呢?”
“孩子我給你看著,我帶到廠裡去,我們廠裡有托兒所,你可以放心。”刑母不給閨女拒絕的機會,起身,拎著飯盒就果斷地離開了病房。
刑玉珍氣得在後麵喊:“媽!”
啪嗒,回應她的是房門關上。
刑玉珍氣得跺腳,沒辦法,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被關上的病房門。
懷裡的小孩子忽然動了動身體,表情逐漸扭曲,也不知是拉了還是尿了,拱著小小的身體大聲地哭鬨了起來。
刑玉珍更氣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
她把小孩子放到病床上,認命地解開小棉被,換尿布。
病房是雙人間,沒有住其他人,剛好剩下的那一張床可以讓她帶著小孩子一起睡。
等刑玉珍打了水,回來打算洗尿布,就見床上昏睡的刑玉傑又起了夢魘。
“慧…小慧……”
古銅膚色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刑玉傑嘴唇煞白,高燒的緣故讓他嘴唇也起了皮,不停呢喃著小慧的名字,一張一合之間似有血珠從乾裂的唇部滲出。
刑玉珍重重歎了口氣。
“又來了……”
這幾日皆是如此。
許是因為高燒不退,刑玉傑這幾日一直昏迷不醒,嫌少有清醒之時,嘴裡還一直呢喃田小慧的名字,要不然她媽也不能讓她拉下臉麵去請田小慧。
誰想到田小慧竟然還不來了。
不,根本不是田小慧不來,是田小慧那對哥嫂不讓她來。
一想到這,刑玉珍一邊給刑玉傑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忍不住罵起了秦錚和葉芸:“真壞啊,壞到骨子裡了!”
“水……”
話音落下,她就見毛巾下的刑玉傑顫顫巍巍地睜開了雙眼。
“小傑,你醒了?”
刑玉珍驚喜不已。
刑玉傑的眼神空洞而茫然,望著房頂,憑著本能道:“水…渴…”
“哦哦哦!渴!”
刑玉珍連忙放下毛巾,拎起旁邊的熱水壺,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地托起刑玉傑的上半身往他嘴裡喂水喝。
後邊床上的小孩子發出唔唔唔的聲音,似要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