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母愣住好半晌。
望著葉芸伸到她跟前的手,那隻手還在她眼前勾了勾,恬不知恥地跟她討要戶口本。
“你胡說八道什麼?”
刑母一把拍開葉芸的手,強勢地拍了拍桌子,“我的意思是你先讓你妹妹回來,讓她去醫院看一下我們家小傑,她要是表現好的話,我就同意她和小傑的婚事。”
“……那算了。”
葉芸一把收回手,冷著臉,還給了刑母一個白眼。
她坐回櫃台中,百無聊賴地打起了瞌睡。
刑母見她不打算再搭理她,心中也氣憤,她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可兒子還在醫院裡躺著,她也不得不暫時壓下這口氣,咬著牙道:“小慧嫂子,我已經讓步了,你知道的,以我們家的條件,真的優越你們山裡太多,要不是小傑非認定了小慧,我也不會來找你。”
“婚姻是雙向的,對於兩個家庭也應該是雙向的,我們家已經讓步了,現在該你們拿出誠意了吧?”
誠意?
葉芸笑了。
你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家田小慧拿喬呢。
事實是,他們家欺人太甚。
“你就不用來說廢話了。”葉芸抓起一把山瓜子,磕著瓜子,悠閒道:“你呢,要罵人帶著刑玉傑的戶口本來,讓田小慧跟你兒子直接去領結婚證,要麼你就彆來了,不然我可報警了。”
刑母聽得太陽穴直突突。
怎麼就扯到報警了!
“哦對了,我聽說你兒子病的挺嚴重呢。”葉芸繼續道,“刑大娘,不是我說你,你心裡也清楚你兒子是怎麼病的吧,你要是把戶口本往他跟前一放,讓他去跟田小慧領證,我跟你講,你兒子的病說不定立馬就好嘍!”
刑母:“……”
是,病的就是她了!
“牙尖嘴利,真是過分!”她說不過葉芸,罵罵咧咧。
哢噠,葉芸磕了個瓜子。
啪,扔了瓜子皮。
哢噠,葉芸又磕了個瓜子。
啪,又扔了瓜子皮。
被扔下的瓜子皮是一點都不講究,明明隔著一個櫃台,卻扔到了刑母身上,腳下。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不尊重。
“你……”刑母正要說話,忽然身後一沉,有人從後一把將她推到了旁邊。
她剛要抬頭找事兒。
“葉老板,你可回來了!”陳振興一臉高興,步伐輕快地踏進了鋪子。
陳廠長?
製衣廠的陳廠長?
刑母認得陳振興,一臉驚訝,瞧著陳振興一臉喜悅地奔向了葉芸。
癱在椅子中悠然磕著瓜子的葉芸見到陳振興,也不由端正了坐姿,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陳廠長,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裡來了?”
“嗐!你瞧你說的。”
陳振興一拍大腿,他巴不得多來葉芸的糕點鋪幾趟呢。
隻是先前葉芸不在糕點鋪,她要是在糕點鋪,他一天來一趟,這段時間見不著葉芸,可把他給慌壞了。
“要我說你可不厚道,一聲不吭你就跑去了臨安,找不到你的時候可把我急壞了。”
陳振興訴起了苦。
葉芸笑,“情況著急嘛。”
陳振興又道:“你這個月子坐的時間可夠長,回來也不告訴一聲,又跑到省城去,可把我想死了。”
什麼?
這話一出來,站在旁邊的刑母就變了臉色,陳振興想死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