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門被人猛地踹開,一道怒氣衝衝的人影衝進房子,手裡還拎著外套,領帶鬆散,正是同樣被停職回家的刑父。
“你咋回來了?”邢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滿臉詫異。
刑父一見到她,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一把將手裡的外套扔到沙發中,壓著憤怒的嗓音儘量保持冷靜地質問道:“盧喜鳳,你在外麵到底乾了什麼?”
邢母目瞪口呆。
望著刑父被氣紅的雙眼,她張了張嘴,不敢相信地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被停職了!”
刑父怒道。
像隻沒頭蒼蠅似的,他雙手掐著腰,急得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如今正是評選正級的關鍵時刻,不出意外的話,我馬上就能升職,你知道這對我、對我們、對我們這個家意味著什麼嗎!”
“可是現在都沒了!”
刑父雙眼猩紅,太過激動不停地拍著桌子,吐沫星子亂飛。
“盧喜鳳,我問人家,你知道人家怎麼跟我說的嗎?人家告訴我,是有人指名點姓地要處理我,讓我回家好好問問你!”
“你說,你到到底乾了什麼!”
一口口吐沫星子恨不得飛到邢母的臉上,邢母卻不敢動,嚇得嘴巴都在顫抖。
“不、不應該啊……”
她一個罐頭廠的主任,對方拿捏她很輕鬆,可她丈夫的官職不小的,縣城裡能壓他的沒幾個,那麼大的官怎麼也被停了?
顯而易見的驚慌,落到刑父的眼中,他神色變得不敢置信。
“你真乾了什麼啊?”
刑父不敢相信,自己的前途竟然毀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他握住邢母的肩膀,耐著脾氣,顫抖地問道:“盧喜鳳,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你到底都乾了什麼?”
邢母嘴唇顫抖:“我、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兒子嘛!”
她被嚇壞了。
將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田小慧的嫂子不允許田小慧去看望咱兒子,我也是太心疼小傑了,剛好看到她跟陳廠長有關係,我就、我就想威脅她一下,殺殺她的威風。”
“你啊!”刑父氣壞了。
他推開邢母,一下跌進沙發,捂著腦袋,隻覺得頭疼欲裂。
可邢母是陪伴了他大半生的愛人,他又不能怎麼著,氣得重重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製衣廠的廠長……”
“我錯了。”邢母在他身邊蹲下,連忙道:“老刑,我真的知道錯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刑父歎了口氣。
愁眉苦臉地沉思了兩秒,他好似想通了什麼,眯起雙眼道:“不對,事情不對,陳振興隻是一個廠長,他沒有這種能力能把我也扒下來。”
邢母沒聽懂,“什麼意思?”
“問題應該出在田小慧的嫂子身上。”刑父一臉嚴肅,看向邢母,認真地問道:“你知不知道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邢母一聽,遲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陳廠長好像叫她葉老板。”
“葉老板?”
刑父略作沉思。
忽然他眼睛一瞪,驚恐地一拍大腿,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懊悔。
“完了!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