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知許此話一出,反對的人一下子變成了兩個。
季乘風先是嚷嚷著“人多力量大”,又東扯西扯一些沒由來的事,“要挾”淩知許帶上他一起。
祁鈺則是恐此行再生變故,一定要寧雲嫣帶上他在身側。
他稱自己對世間草藥如數家珍,還懂得醫術和一些偏門的土方子。若是能提前備齊些用得上的藥粉帶在身上,也不至於半點兒都派不上用場。
淩知許本就對祁鈺所學的醫術感到好奇,便乾脆允了他二人的要求。
不過孫府裡人亂且雜,府上的護衛們怕是也記住了寧、淩二人的相貌。再加上祁鈺不會輕功,他們便不好再像上次那般潛行而入。
季乘風靈機一動,提出由自己易容假扮成關縣令,帶著三人一同混進孫府。
但想偽裝成關縣令,可並非隻是換張臉那麼簡單。
桐縣內人儘皆知,關閒的府上有一輛價值不菲的鎏金馬車。
他對那輛鎏金馬車甚是喜愛,但凡出門,必定要乘這輛馬車出行。淩知許此次前來暗訪桐縣,也是因為這關閒太過於奢靡無度,引起了都京的注意。
畢竟一個小小的縣令,月俸不過幾百兩銀子,家中怎可能會這般富裕?
作為大洵懷昭的淩知許則不同,正如他所言,他在這世間最不缺的便是金銀之物。
淩知許大手一揮,從進寶閣購置了批金箔,又重金雇了幾名巧匠。不過一個下午的工夫,就將普通的馬車大變了個模樣。
來孫府前,季乘風一人易了容,寧雲嫣與祁、淩二人則是帶上了銀質麵具,偽裝成小廝的模樣。
但四人萬萬沒想到,孫府中護衛雖多,此刻卻沒有一個人還堅守在自己應在的位置上,似乎都早已回了房歇息。
四人心中懷著疑惑,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行至孫府主屋的門前。
季乘風目光一轉,與三人道:“這孫府裡的人好生奇怪,自家老爺人都不見了,他們也不趕忙外出去尋,怎地還能這般在榻上安睡?”
淩知許聞言,淡淡應了句:“今日搜過了這孫府,便能知曉一切答案。”
寧雲嫣斟酌片刻,才側過頭看向淩知許,問道:“淩侯爺當真確定,我們能在孫府找到想要的答案?”
淩知許卻含笑未答。
寧雲嫣心有無奈,卻也隻得叮囑祁鈺,讓他離自己再近一些,以防不測。祁鈺則是順從地點了點頭,他低垂著眼,抬手緊緊攥住了寧雲嫣的衣袖,像極了山間受驚的小鹿,惹人萬般憐愛。
見此情景,季乘風不屑地撇了撇嘴:“寧姑娘不必擔心,今夜有淩知許和小爺我在,定然出不了什麼亂子。”
寧雲嫣笑道:“那便借季公子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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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麵屏風隔兩界,孫府主屋內的景致,與寧雲嫣昨夜趴在屋頂上看到的並無二異。
不過寧雲嫣現下走在這屋中,倒是能瞧見那屏風上描繪的內容——梧桐樹下,兩隻一黑一白的綿羊正相互依偎著,很是親昵。
大洵民間有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