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乘風冷笑:“你的對手是我,可彆弄錯人了。”
見此情景,寧雲嫣輕吸一口氣,她屏息凝神,隻覺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愈發清晰。
淩知許側過頭,淡淡瞥了她一眼,見她麵色泛白,便輕聲問:“殺過人嗎?”
寧雲嫣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有。”
他眉頭輕挑,嘴角漾著一抹從容的笑,朗聲道:“那就退後。”
話音剛落,淩知許已然衝向密室入口。他今日未曾佩劍,腰間隻懸著一把鐵製扇子。隻見他扯下扇子,“唰”的一聲攤開扇麵,直朝著來人的脖頸處擲去。
鐵扇一來一回,來人應聲倒地。淩知許輕嘖一聲,往身側甩了下扇子,地上便多了條血染成的拋線。
寧雲嫣先前隻聽聞淩知許劍術高超,又耍得一手好長槍。今日得見這般情景,才知他使起鐵扇來也分外誠心應手。
她轉而看向一旁,季乘風還忙著應付高舉匕首的孫縣丞,無法從中脫身。
寧雲嫣便拍拍祁鈺的肩膀,叮囑了句:“照顧好關大人。”繼而飛身閃到淩知許的身旁,與他一同擊退奉命而來的孫府護衛。
“不是已經告訴了你退後?”挪步間隙,淩知許輕聲問她,“怎地還衝到前麵來。”
寧雲嫣並未立刻回答,她一個抬手,便用劍鞘打暈了想要偷襲淩知許的孫府護衛。
“身手不錯。”淩知許笑道。
寧雲嫣回眸望去,應道:“劍不出鞘,也足以應付這幫家仆。”
末了,她還心懷不甘地補充了句:“淩侯爺,天外有天,彆太小瞧人了!”
出現在寧雲嫣麵前的護衛愈來愈多,像一座座難以越過的山峰。從頭頂傳來的腳步聲卻依舊急促起伏,絲毫沒有停歇的架勢。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孫府裡究竟養了多少名護衛?若不是這密室不夠寬敞,他們怕是全都要一股腦地湧了進來。
可孫縣丞不過一介小小的縣丞,雖身處桐縣這般與山匪為鄰的凶險之地,卻不必擔心山匪的襲擊。如此說來,他為何要這般小心謹慎?
寧雲嫣來不及細想,匆忙應對上兩名舉著劍朝她衝來的護衛。
——先閃,再轉,繼而手挽劍花,挪步向前。《青霄劍法》的第一式“平青”,她早已熟記在心間。
於尋常執劍人而言,劍鞘遠不及劍刃鋒利。隻用劍鞘,雖能阻攔住對手的攻擊,卻也隻是堪堪攔住,見不得他用。
可寧雲嫣自幼便遵循父親教誨,修煉內功時苦心下了不少功夫。她向對手揮舞出的雖是劍鞘,卻又不是劍鞘。那劍鞘裡蘊著她的力,和她身上那股不服輸的氣。
麵對接連不斷向她襲來的孫府護衛,寧雲嫣靠著一把劍鞘,越戰越勇,不曾低頭。
挪步間隙,寧雲嫣用餘光瞥向一旁的淩知許,隻見他神色自若,從容以對,偶有幾名護衛衝得靠前了些,他便順勢拋出手上的鐵扇,輕而易舉就取了對方性命,倒是應了季乘風張口閉口總愛掛在嘴邊的那句“煞神”稱謂。
淩知許的鐵扇上滴著血,身上卻仍是乾乾淨淨的。
寧雲嫣默默瞧了眼自己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