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蕩秋千很開心的。”
“我不是不相信蕩秋千開心啊。”
李沉照疑惑,“那是因為什麼?”
“你編的秋千,穩固麼?”
“你知道的,我膝蓋不好,經不起再摔了。”
李沉照怒睃一眼:“是讓下人來紮的,你放心好了!”
荀謝竭力忍笑。
逗她還是很有意思。
他恢複正經:“跟你商議一件事。”
李沉照尋常地嗯了一聲,但這聲音落在荀謝耳朵裡,卻極其柔和好聽。
她慢慢推動秋千:“什麼事?”
“舅舅說,要來我們府中做客。”
李沉照驚訝,“蘭將軍?”
她聽聞過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蘭從功。
勳勞累累,所戰之處無有不勝,為人率性不羈,是明夫人蘭氏的同胞嫡兄。
他常年駐守外地,今年剛好到了入宮述職的時候。
“什麼時候來?這下得好好準備了。隻是我不曾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口味喜好——”
荀謝打斷她,“我沒答應。”
李沉照推一下他的肩膀:“舅舅要來,你為什麼沒答應?”
她對於蘭從功這樣的人,自是無比敬重欽佩的。
他要來做客,於禮,本就應當。於情,她亦十分樂意。
“你不累?”荀謝道,“整天泡在菩樓裡,王府都沒時間回。”
“見舅舅,我當然能抽出時間啊。更何況,現在菩樓的周轉已經成體例了,不用我再費很多心思。”
荀謝意味不明,“嗯,和舅舅一起吃飯能抽出時間。”
李沉照頓了頓。
她怎會沒聽出話外之音?
她把眼飄向花林之間,手上推秋千的動作更用力了些:“今晚殿下有事嗎?”
荀謝:“沒有。”
“我和殿下一起用膳。”
荀謝的舌尖頂了頂腮幫,“可以。”
他不說好,反說可以,顯得像她在邀請一般。
她知道,他就是這樣。
由著他去吧。
李沉照也有模有樣地回話,隻是少不了摻雜著細碎的笑音:“那多謝殿下撥開冗情,同我一道用膳了哦?”
......
菩樓的人照舊將釀酒所需的貨物一概帶回,然而他們卻不知,馬車馱著的貨物,已然被人暗中調了。
因此釀出的酒,雖成色無異,但口感大大不如先前。
僅憑這個,當然不足以掀起什麼風浪。品質見次,頂多受些指責,再精進就是了。
所以,必須從腳店下手。或是買通,或是聯絡熟人,讓他們製造出酒有問題的事端來。
拿錢辦事。
太子手底下的人已經串通好兩家挨著的、規格也在同行中較大的腳店,讓他們放出菩樓以次充好,讓顧客喝出問題的風聲來。
菩樓的前身因繳納不起稅款,早便倒閉了。偌大一個酒樓廢置在那,後來官府一是為了收繳欠款,二十為了把這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