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乞聞不管不顧,整個人也都撞了上來——‘咚’!
趁著芍虎的盾牌被自己的衝力撞得微微偏移,西乞聞如同發瘋一般,揮著劍一通胡亂砍刺!
周邊的曲陽新軍軍士們欲要衝上來幫忙,卻聽芍虎大吼一聲:“都彆動!我的!”卻見這胸毛怪反握短劍,雙手抗穩了盾牌,硬生生接下了西乞聞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
西乞聞隻攻不守,下半身已經全是破綻。
一個左正蹬!一個右鞭腿!
兩級勢大力沉的腿法下去,西乞聞被掃倒在地……雖已絕望,兀自揮著劍,奔著芍虎的腳腕砍去!
芍虎反應極快,往後一跳,避開了西乞聞最後的劍鋒。
一邊的軍士們都看得呆了——這芍虎,本就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屬於在南方十分少見的體型。再算上渾身甲胄和盾牌連弩等等,總重量怕是接近二百五十斤——居然身輕如燕!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眾軍士紛紛歡呼。
芍虎氣定神閒,將盾牌微微放下,右手持著劍,指著躺倒在地的西乞聞,笑道:“你這廝,不講武德。”
西乞聞痛苦地蜷縮成一團——芍虎那兩腳實在太猛,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踢錯位了。眼見幾個楚卒已經掏出了麻繩,奔著自己走來……
西乞聞自知大勢已去,眼角餘光一瞄,望見邊上一道半插在地上的斷刃閃著刺眼的白光,索性慘笑一聲,用儘最後的氣力,整個人往上一撞。
噗呲!
血光飛濺——芍虎離得最近,猝不及防,被濺了一臉的血。
再一看——西乞聞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芍虎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用腳踢了踢西乞聞已經一動不動的屍身,然後悶哼一聲:“……倒是條硬漢,可惜了。”
胸毛怪騰出一隻手,囫圇地抹了抹臉上的血珠,倒是擦得滿臉都是,反而顯得更加可怖:“君侯限我等半個時辰破城,如今時間已過去了大半!”
“兒郎們,還等什麼?”
“攻破此城,殺——”芍虎大嘯一聲,又一馬當先地撲殺上去。
楚軍士氣大振,拚命猛衝。
而秦軍的士氣已經低落到極點,前排的秦兵鬼哭狼嚎,就要往後潰退:“大家快逃命吧!”
“西乞將軍死啦!腦袋都被剁下來啦!”
“各自逃命去罷!”
秦法固然苛刻,戰場上的軍卒說是後退一步都有懲罰。
但如今,主將已經戰死,明眼人都看得出守不住了……白晃晃的劍戟離自己越來越近,生死威脅麵前,又有多少人能扛得住這份壓力,留在原地不跑?
半個時辰!
城破!
……
熊午良登上了【故道】的城牆,長長鬆了一口氣。
在楚軍水師的飽和式火力掩護、曲陽新軍的猛烈進攻之下,這座偏僻的小城,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即便那秦將已經豁出性命殊死抵抗,也擋不住楚軍半個時辰!
這,就是實力上的碾壓。
“奪下此城,我軍已立於不敗之地!”熊午良如是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