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麻了!
楚國的水師,太無敵了。
任憑白起使出百般手段,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克製……對射射不過,追又追不上,水鬼拚死突擊,卻也沒收到應有的成效……
白起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裡。
不管他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敗了!
又一次敗了!
戎離咬牙切齒,絕望地嘶吼道:“大上造……撤吧!”
白起深吸一口氣,狠狠用拳頭錘在了一旁的旗杆上……這一拳勢大力沉,竟然讓碗口粗的旗杆生生斷裂,‘大上造白’的將旗栽倒下來。
那旗幟劈頭蓋臉地覆蓋在白起頭上,白起大怒,猛然一把扯下。
連帶著頭盔,也滾落在地。
白起的一頭黑發披散下來,蓋住了頭臉,整個人顯得猙獰可怖,唬得戎離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
“撤!撤!”白起痛苦地嘶吼著。
此刻秦軍水師沉沒、或是失去動力的戰船,已經達到了總數的一半,剩餘的一百多條戰船則不得不掉頭,慌不擇路地逃竄。
楚國水師正殺得興起,眼見秦軍要跑,又豈能放過?
追!
秦軍戰船在前麵潰逃,而楚國的戰船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持續不斷地用巨型床弩擊打著秦國的戰船。眼下秦軍已經無力反擊,於是平阿水師將所有的床弩都對準了秦軍艦船的底部。
一條又一條秦軍戰船沉沒……
秦軍的水鬼到底還是起到了一部分作用——有些楚國戰船因為部分水密艙被破,因此航行的速度大大降低,雖然仍能追上秦國戰船,但蹬踏板的水手們實在累得夠嗆。
索性也就不追了!
那些半沉的楚國戰船放緩了速度,水手們走到了又大又平的龜背上麵,開始用手中的小型連弩,無情地收割著落水秦卒的性命。
而更多的楚軍戰船,則死命地追在殘餘的秦軍戰船後麵,大有一副追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等到太陽偏西的時候,秦軍水師,已然全軍覆沒!
平阿水師心滿意足地回航……水師將士們無不大聲歡呼,高唱讚美曲陽侯的戰歌,士氣高亢。
這一戰,爽!
水師統領看見了滯後的戰船還在無情地射殺著落水的秦兵,皺了皺眉毛,思忖片刻後道:“打撈落水的秦人。”
他無視了身旁報仇心切的軍士們幽怨的目光,沉聲道:“君侯說了——不是征服,而是解放。”
“攻其地,亦攻其心!”
“打撈秦國軍卒,加以救治……他們,都將是我大楚的農民!”
於是楚軍開始不情不願地打撈秦兵……不過收獲不多。大多數落水的秦卒,早就被滯留在後的楚船無情射殺了。就算躲過箭矢的收割,以秦人的水性,也無法在河水裡堅持這麼久。
整條【褒水】大河上,到處都飄散著破損的船隻殘骸、木桶、殘破的木塊兒、秦人的旗幟……以及密密麻麻的秦卒屍體。
大勝!
……
熊午良坐直了身體——他終於發現了足夠引起他興趣的戰利品。
一麵碩大的秦軍戰旗,濕噠噠地擺在熊午良麵前,上麵四個醒目的秦篆映入眼簾:大良造白!
白起的將旗!
熊午良喜不自勝,反複摩挲著這麵旗幟。
這可是武廟十哲的將旗啊……要是放在後世,這得值多少錢呐!
良久之後,熊午良才戀戀不舍地鬆開這麵旗幟:“將此物烘乾,妥善保管——以後說不定還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