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午良罕見地大發雷霆,周圍的親兵哪敢怠慢!
於是一擁而上,揮舞著手中帶鞘的劍,連消再砸,下手又黑又狠,三兩下就揍得烏朵屁滾尿流。
帳中一眾楚將哄堂大笑,怒火頓時消散。
至於烏朵,被亂棍打了出來,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腦門上都流血了——但是內心是狂喜的!
熊午良啊熊午良,你果然是個草包蠢貨——這麼輕易地就同意了與我們義渠兵在【吳山】會戰!
眾所周知——義渠兵野戰無敵,但不善攻城。
要是這些楚蠻子控製著幾座要塞城池,死守不出……誠然,義渠兵可以將這些城池團團包圍,慢慢困死他們,但畢竟將是個極耗心力物力的活兒。
好在熊午良允諾出城會戰!
哈哈!蠢貨。
這一頓打,挨得值了!
熊午良啊熊午良,等到你大軍戰敗、本人也被我義渠人俘虜的時候……今天你抽我的棍子,我將要十倍奉還!還要斬下你的腦袋,製作酒壺,好好地羞辱你!
烏朵被亂棍打跑,軍帳內的氣氛稍微安定了下來,眾將平息了心中的憤怒,馬上便憂慮了起來。
一名曲陽新軍的千夫長起身道:“君侯,義渠兵善於野戰,如今君侯卻應允要和他們在吳山會戰……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請君侯三思。”
又有一將起身道:“是也——不如扼守關鍵城池,拖得久了,義渠兵自退。”
芍虎撓撓胸毛悶哼一聲,不滿地盯著那幾個站起來的將軍:“張三、李四,你二人莫非怕了?羞為我曲陽新軍之人也!”
二將語塞,滿臉通紅坐回原地。
芍虎轉過頭,狂熱地看著熊午良:“君侯說要會戰,咱們就會戰!”
“就算義渠兵再怎麼凶狠,也必將在君侯麵前崩潰!”
作為熊午良的腦殘粉,芍虎無條件擁護自家主君的任何決定。
這也是這個投降來楚的胸毛怪能在熊午良麵前,得到無條件信任的重要原因之一。
反倒是經常在熊午良左右的小黑,默默撇了撇嘴。
雖然還不知道自家君侯心中所想……但他明顯又要坑人了呀!
按照小黑對熊午良的了解——這可不是個顧忌甚麼‘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規矩的主兒。若咱們曲陽侯當真暴跳如雷,又豈能放那個義渠蠻子活著離開?
所以,君侯的憤怒肯定是裝出來的。
至於為什麼裝怒、為什麼約義渠兵會戰……君侯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格速宜也站起身來——雖然不怕芍虎的淫威,但他也屬實不想被這個一直和自己暗中較勁的胸毛怪冠一個‘怕了’的名聲,可此戰關乎重大,格速宜不得不發言了:
“芍虎將軍不懂義渠人的強大,故有此言。”
“義渠人的驅牛戰法,實在太可怕了……他們的犍牛身上綁著厚厚的木甲殼,刀切斧鑿,也不能破——比之咱們身上的鐵甲還要恐怖。”
“這些木甲,戰前浸水——想用火燒也燒不成。”
“就算能破這些木甲,可那些犍牛皮糙肉厚,發起狂來,輕易難以斬殺……實在可怖。”
“吳山會戰,怕是凶多吉少!”
“仆人格速宜冒死,請主人收回成命!”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這麼一聽……格速宜口中的木甲,實在可怕!
所謂木甲,很可能就是整塊兒厚實的木頭殼子——這樣的‘甲胄’,用劍肯定劈不出什麼成果,用矛紮上去,更是很有可能會折斷長矛。
就算用斧頭,也要瞄準同一個地方,大力劈砍個三五次,才能砍出一個裂痕。
而蠻牛高速衝擊,肯定不會站在原地等你用斧頭來砍。這些犍牛發起瘋來,等閒三五十人都按不住……幾乎沒有破解木甲的辦法。
這種木甲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