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渠人的步兵也衝上來……
這時候,楚軍就該奪路逃竄了……漫山遍野都是潰逃的楚國人。
但靠著兩條腿逃命的重步兵,如何能逃得過騎著馬的義渠騎兵?
到最後,楚軍的中軍步兵一定全軍覆沒!
而楚國的騎兵如果妄想救援,就要一並被殲滅!
嘖。
至於熊午良那個孺子……他的青銅軺車目標最大,肯定躲不過義渠人的鷹眼。
義渠人沒有善待俘虜的傳統……熊午良啊熊午良,你的死期將至!
“此戰之後,本相國麵見義渠王的時候,要對義渠人的勇猛好生誇讚一番。”肥義睜開了眼睛,對著身邊的隨從如是說道。
“你記得提醒我。”
隨從低頭稱是。
肥義亢奮地笑了——在他的心裡,已經想好了過一會兒要怎麼恭維義渠王了!
……
義渠人的蠻牛攻勢,實在震懾眼球。
即便是久經沙場的曲陽新軍,望著遠處那些狂奔而來的犍牛,也不禁有些騷動……
芍虎敏銳地發覺了騷動,立刻厲聲訓斥:“不要亂!”
說實話——此時此刻,芍虎也有點兒心裡發虛了。
難怪格速宜之前每次提起義渠人的這些手段的時候,聲音裡總帶著三分恐懼。
如今實實在在地麵對上千頭狂奔的公牛,這種感覺……確實恐怖!
芍虎拔出了腰間的戰斧,另一隻手則提起一麵盾牌,不由自主地擋在了熊午良的青銅軺車左前方……他扭頭看了一眼軺車上的曲陽侯。
熊午良麵色如常,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控製之中。
芍虎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感覺踏實多了——曲陽侯一定有破敵之策!
熊午良淡然地盯著遠處狂奔而來的牛群,手指輕輕叩擊著麵前青銅軺車的護欄……說實在的:麵對這種場麵,熊午良心裡也有點兒緊張。
雖說他已經提前命令青羽衛做好了針對性的‘布置’。
但這布置萬一無效的話……
噫!真刺激!
“投石車,換火油彈。”熊午良用手中平南劍遙遙一指,如是下令道。
火油彈?
芍虎毫不猶豫地傳達了熊午良的命令,但是心中仍有疑慮。
主君的製勝法寶,難道就是火油彈不成?
誠然,火油罐可以砸出一大片的烈火……但是畢竟不會形成一堵密不透風的火牆。
楚軍的投石車數量並沒有那麼多,還做不到對麵前的廣袤平地進行沒有縫隙的打擊……單憑火油罐砸出的零零散散的火區,是阻攔不了狂奔而來的一千頭蠻牛的!
芍虎有點兒絕望了。
這個胸毛怪深吸一口氣,握著盾牌的手又緊了緊……娘的,大不了就戰死在這裡!
我一介越國平民出身,跟著曲陽侯一路混到了楚國右司馬,十年時間所向披靡,聲名遍傳列國——也算混得夠本了!
一旁待命的格速宜此刻也滿臉灰敗,已經陷入了絕望。
與其等著被蠻牛踩踏成肉醬……還不如讓我帶著驍騎軍的騎士們痛痛快快地衝一次呢!就算寡不敵眾,好歹也算死得壯烈!
說時遲那時快——
熊午良手中平南劍向前一指,高聲下令:“投石車,三百步!齊射!”
“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