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鐘華,再堅持一下,不要死啊……火油已經籌集到了,正在運來的路上……我以大楚令尹的身份向你保證,那一幕會很壯觀的。”
楚軍士卒還在奮力攻打曲陽侯府。
侯府內的男女老少還在殊死抵抗……昭雎親眼望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左手抱著一個孩子,提著雪亮的短劍,在侯府外牆來回奔走……所到之處,那些已經精疲力竭的守軍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吼叫著將女子護在身後,將一波波已經衝上城牆的楚軍重新攆下去。
遙遙望去,那個女子風姿綽約,很美。
“啊,那是侯夫人,嬴卓。”昭雎微笑著道:“很勇敢、很剛烈,聽說曾經為了羋良的安危持劍要挾魏冉……不錯,她當然不肯活著落在我的手裡……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會扒光她的衣物,將她的屍體掛在城門上。”
“士卒們不認識這位侯夫人,我可以說這個女子是導致曲陽侯遇刺的叛逆之一,他們會很願意羞辱她的屍體……真正的侯夫人嬴卓已經帶著熊蒼公子逃走了,對吧?”
旗杆上的鐘華傷勢太重,早就發不出什麼聲息了。
若不是昭雎堅持讓醫師為鐘華治傷,他早就死在上麵了。
昭雎輕輕歎了口氣,平安喜樂的內心中掠過一絲遺憾:要是忠心耿耿的老鐘華仍然精力充沛、對著自己破口大罵,那眼前這一切就更有趣了。
或是熊午良本人被掛在旗杆上,看著自己是怎樣一個接一個地殺死那些他愛的人……
唉!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熊午良和他的兩萬軍隊,還被困在遙遠的【鍚關】呢。
他回不來了……永遠也回不來了!
勝利的喜悅、虐殺的快感……卻不能和大名鼎鼎的曲陽侯分享!
可惜!
一隊人馬從自己後方策馬而來,昭雎轉過頭去,怔住了。
這些人他都很熟悉——是黑冰台的人。
黑冰台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
不是說好了——他們要隱秘行動,非必要不要與我昭雎見麵嗎?
如今不但來見麵,甚至還不是深夜秘密造訪,而是大張旗鼓地策馬而來……昭雎心裡不由得一緊,下意識地覺得出了天大的事兒……
……
片刻的猶疑之後,黑冰台的人已經到了近前,衛士們正要攔截,卻見為首那人舉起一麵令牌:“緊急軍情!求見令尹!”
楚卒們麵麵相覷,心中疑竇驟起——這幾個人突然出現的騎馬漢子,全是單眼皮、眼尾上挑,典型的西北人長相……令尹怎麼會和秦國人有交集?
不過不管怎麼說——那麵令牌確實是貨真價實的。
於是楚卒們下意識地讓開了一條道路。
昭雎瘸著那條傷腿,怒氣衝衝地從瞭望塔上走下來,一瘸一拐但大步匆匆地來到黑冰台麵前,壓低了聲音:“為什麼突然出現?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該晚上再……”
昭雎突然閉上了嘴,因為他發現為首那個黑冰台校尉的臉,此刻像死人一樣慘白。
那校尉滿臉驚恐,渾身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臉上的表情就像剛剛撞了鬼一般,整個人的聲線都在顫抖。他壓著嗓子,像是生怕驚動了什麼東西:“曲陽……曲陽侯。”
“曲陽侯回來了!”
嗡!
昭雎眼前一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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