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毅愣怔片刻,然後心悅誠服道:“此言甚是。”
熊午良思忖片刻,然後緩緩道:“不過,既然是萬千民眾之願,倒也可以從中轉圜。”
“寡人先前所說‘三年不征稅,十年不抽丁’。後麵那條‘十年不抽丁’,可以酌情免去。但要為此補償民眾——將‘三年不征稅’,改為‘五年不征稅’,可也。”
樂毅笑了:“如此一來,彼等既有了參加武軍的機會,又多了兩年免稅的時間……”
熊午良微微一笑,著重強調道:“大楚開疆拓土,不是征服,而是解放!”
“蠅頭小利,算得了什麼!”
“這些新疆域的民心向背,才是最重要的!”
可想而知——
熊午良的批示,引發了嶺南、隴西、巴蜀等地的陣陣歡慶。
當地平民對楚國的歸屬感,更上一層!
同時,又有大批‘新楚人’摩拳擦掌,準備參加到武軍的選拔之中……其中不乏有義渠、隴西等地的良家子。這些來自北方邊境的平民,自幼弓馬嫻熟,確實是武軍騎兵的好胚子!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便到了年關。
清晨,熊午良親自乘著青銅軺車,來到‘雲夢澤大營’視察。
冬日的雲夢澤,湖麵波光粼粼。
清晨的薄霧籠罩著大營,隨著朝陽的升起,霧氣漸漸散去,露出了營地的全貌。
熊午良身披戰袍,肩披紅色披風,在一群將領的陪同下,緩緩巡視著新軍的大營。
營地內,一排排木頭營房整齊劃一,大楚的紅黃色相間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士兵們已經在晨光中開始了新一天的訓練。
“大王,今日的新兵訓練已經開始。”樂毅在熊午良身旁報告著。
熊午良微微點頭:“小黑,慢些。”
小黑答應一聲,緊了緊馬韁,讓拉車的戰馬放慢了腳步,以便讓楚王更仔細地觀察士兵們的訓練情況。
此刻,武軍新兵們手持劍戟和盾牌,身披鐵甲,在教官的指揮下,進行著陣型變換和攻防演練。
不少曲陽書院的兵家宗師們在校場上跑來跑去,做著細微的調整。
“大王,雲夢澤大營裡,共計有超過二十萬新兵。”樂毅說道:“在開春之前,預計還要裁汰五萬餘人,最終留下十五萬武軍士卒,繼續留在這裡訓練。”
“年關將至,請大王誡勉三軍,以提升士氣!”
其實用不著什麼‘誡勉’——新兵們遠遠看見了熊午良的青銅軺車。就算認不出這軺車,但他們看見樂將軍恭敬地陪同那位車上的年輕人說著什麼……那年輕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訓練強度肉眼可見地大了起來——新兵們在演練的時候,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如同在戰場上一般。
每個士卒都望著熊午良那邊,滿心期待。
有曾在曲陽新軍和驍騎軍服役的老兵指著熊午良的座駕,用過來人的語氣驕傲道:“看見了嗎?”
“那就是我大楚新君!”
“那個,就是傳說中的青銅軺車!”
“想當年,老子們就是跟著這輛軺車……”
……
青銅軺車停住了腳步。
車上的年輕男子跳下來,緊了緊身上裹著的熊皮大氅,微微一笑,衝著新兵們的方向招手致意。
熊午良的目光在士兵們身上一一掃過,他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堅定和忠誠。
“將士們辛苦了!”熊午良提高聲音,高聲喊道。
“新君萬歲!”離得近的一眾新兵紛紛狂熱地歡呼起來:“大楚武軍,百戰百勝!”
熊午良隨後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意外的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