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如此信賴……末將,末將怕有負重托。”
芍虎猶疑不定。
自己畢竟是個降將,怎麼可能被委以如此重任?
所謂整編‘芍湖軍’,那可都是曾經的越人士卒。這個小小年紀的曲陽君,居然能放心讓自己這個越國將軍統領他們?
不怕自己裹挾兵卒鬨事作亂嗎?
再說,自己出身寒微,也可以獨領一軍?這在越國,是難以想象的!
楚國的貴賤觀念已經算是很重了,但是比起越國,那還是小巫見大巫。在越國,貴族殺戮平民是不犯法的,甚至無需賠錢。
像芍虎這樣出身平民的,根本不要想獨領一軍——能當上個裨將軍,已經是祖墳瘋狂冒青煙了!
熊午良嗬嗬一笑,拍了拍芍虎的肩膀:“芍虎將軍忠信耿直,本君信的著你!”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芍湖軍就交給你了。”
“你要好生挑選,訓出一支悍卒。”
“另外,要多向鐘華求教——芍湖軍雖然由越人組成,但是中原的結陣戰法,卻不可不學。”
芍虎撲通跪在地上:“君以國士待我,芍虎必不令主君失望!”
……
芍虎愁得以手扶額。
挑選兵士不算難——芍虎對這些越人軍卒早就十分熟悉,輕輕鬆鬆便挑選出了五百名身體素質最強悍的悍卒。
單從兵員素質上來說,這五百士卒經曆了多年作戰,論起身體強壯、格鬥素質至少並不比曲陽軍差。
但是……軍風軍紀著實差得可以。
話說越人的軍隊本來軍容軍紀便鬆散怠慢,一向隻知道猛衝猛殺。在芍湖裡窩了幾年之後,紀律性便更差了。
也正因越國軍隊這樣的陋習,才使得越國空有彪悍擅戰的魁梧蠻兵,卻始終打不過中原大國、不能北上中原。
剛開始訓練的時候,芍虎令眾人左手持盾,右手持劍……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仍然做得歪歪斜斜,單是幫他們分辨左右、學會站方陣,就費了兩天的工夫。
還有很多越人士卒對此不以為然:“老子學這些東西做什麼?不分左右不也一樣會打仗?”
當時鐘華來看了兩眼,連連搖頭,然後掉頭就走。
顯然,鐘華認為這樣一支紀律渙散的越人軍卒根本不可能練成曲陽軍那樣的強兵。
芍虎自感於得了熊午良的信任,決心要拚命報效,好歹也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價值——雖然當初被民兵所俘,但是我芍虎至少也是個人才。
在得了熊午良的首肯之後,芍虎開始大刀闊斧地整肅軍紀。
“芍湖軍的待遇要大大提高!芍湖軍士卒家中分配土地、 享受與曲陽軍同樣的待遇!”
試問如今的曲陽軍那是什麼待遇?
那可是熊午良的親兵部曲,待遇極高——隻要進入曲陽軍,家中就分配土地、減免賦稅,一旦戰死,不但有曲陽君府開出來的巨額撫恤,其家屬更是終生免稅。
反正現在曲陽君府富得流油,待遇一切從優!
若是在戰鬥中受傷,則會被安排到加工廠裡的清閒職位,每日領些薪水,或者送到農莊裡擔任基層的小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