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弧冷酷地笑著,指揮身後的越軍士卒徑直撲進村落,攻擊箭頭直指楚軍旗幟之所在。
不管楚軍有多少,旗幟之下必是其主將之所在!
隻要陣斬了敵將,剩下那些星散在村戶家中‘打家劫舍’的楚軍士卒必然是無頭蒼蠅——那麼此戰就贏了九成!
二百越軍士卒都是最為驍勇的武士,放在搖王的三萬大軍裡都是最出類拔萃的。
此時撲向楚軍旗幟,竟然是人人爭先!
那旗幟插在一間宅院之中,勾弧一馬當先,猛然一腳踹翻了宅門,身後的二百軍士一擁而入!
那宅院之中,竟然隻有孤零零的一麵旗幟,人影全無……
勾弧的心中,閃過一絲迷惘。
恰在此時,兩側唰地站起如同森林一般的楚軍士卒——乍一眼看去,這群楚軍士卒每人都披著鐵甲,在日光的反射下,如同兩排森嚴的精鐵雕塑!
洪石頭放聲大笑!
他故意以自己的旗幟為誘餌,引誘越軍進入伏擊,如今果然奏效!
“放箭!”
一百楚軍士卒同時扣動了連弩的扳機,一瞬之間,一千支箭暴射而出!
在如此短的距離,這一千支箭的命中率可想而知!
宅院中的越軍先鋒,如同麥子一般被割下一片!
勾弧驚怒交加:“楚人居然有防備……卑鄙!結陣!舉盾!”
已經太晚了,一百曲陽軍士卒拔出了劍,衝著已經傷亡慘重的越軍士卒撲殺而上……
……
建陽城關閉了城門,星散而出的曲陽軍、芍湖軍被全部召集了回來,嚴陣以待。
鐘華聽完了洪石頭的彙報,眉頭一皺:“帶我去見那敵將。”
“罷了,”鐘華轉念一想:“洪石頭,你與我先去見主君。”
城主府。
熊午良、鐘華、芍虎與一名楚軍裨將齊刷刷落座,聽著那洪石頭一番講述。
洪石頭的百人隊幾乎兵不血刃地消滅了二百越軍先鋒,傷亡寥寥無幾,這讓曲陽軍主將鐘華在看向一旁的芍虎時很是有些自得。
但是眾人都笑不出來。
越國人不是蠢蛋,乾不出用二百人便想奪回建陽城的蠢事。
所以說,越國的大隊人馬必然就在後麵!
鐘華眉頭緊皺:“主君,當務之急是搞清來了多少兵力?敵兵又是從何而來?越國的大軍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此地。”
芍虎倒是信心滿滿,甕聲翁氣地道:“主君勿憂!末將麾下的芍湖軍不是吃乾飯的!”
一旁的楚軍裨將衝著熊午良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君侯,城中足有六千兵馬,無論來敵多少,都可堪一戰!請君侯立刻派出信使,通知柱國將軍回援!”
這楚軍裨將名叫仲尋,屈平留給熊午良五千士卒守城的時候,連帶著將仲尋也一同留下了。
熊午良讚賞地看了仲尋一眼,頷首同意:“此言甚是!”
“鐘華,立刻派人聯絡柱國將軍,就說建陽遇襲,危在旦夕,請柱國將軍速速回援!”
鐘華有些哭笑不得,連越國大軍還沒見到,先說危在旦夕……可真符合自家主君怕死的性格。
被俘的勾弧倒很是硬氣,讓鐘華和熊午良一向無往而不利的配合審訊沒起到什麼效果。
但是熊午良等人仍然從勾弧的話鋒裡,尋覓了幾個關鍵的情報。
來犯的是搖王的軍隊!足有三萬之眾!
從攻越戰役一開始,搖王的軍隊就被視為已經被消滅了,所有人都沒將‘苟延殘喘’的搖王放在心上。
如今搖王以逸待勞,突然殺出。
倒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按理來說,熊午良麾下有五千楚軍士卒,再加上自己的一千部曲,足有六千之眾。
借助建陽城,應該也能守得住。
當初凶綽憑借一萬人,不也硬生生扛住十五萬大軍半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