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召滑憂心忡忡。
“奪下符離塞不難,難在能不能守住。”召滑對著熊午良如是說道。
如果下邳還在手上,那麼奪下【符離塞】卡斷齊軍退路之後,符離塞還可以從下邳源源不斷獲得補給。
但如今下邳這個關鍵節點,已經在子蘭這個蠢貨手裡丟給了齊軍——就算此時拿下符離塞,符離塞也將是一座孤城。
換句話說,眼下熊午良麾下的五千精兵,在堵住齊軍退路的同時,也將陷入齊軍的團團圍困之中——
都怪該死的子蘭!貽誤戰機!丟失咽喉要地下邳!
到最後,到底是三萬齊軍先耗儘輜重,還是熊午良的孤軍被急於脫困的薑羽吞掉……還是一個未知數。
熊午良擺擺手,似乎胸有成竹:“無妨,本君心中有數。”
五千楚軍一路奇襲,直奔符離塞。
……
作為宋楚兩國唯一連通的要塞,符離塞按理來說應當十分險要。
但事實卻非如此。
符離塞兩側都是高山,地形倒是險要……隻是符離塞本身城牆低矮,守備稀疏。
主要是齊楚兩國形成了微妙的牽製,導致誰也不敢對宋國動手——生怕將宋國推入對方的陣營。
結果宋國夾在兩個大國之間,已經上百年沒有過戰爭了。
自然是軍備鬆弛,人人安於享受。
熊午良五千軍隊從密林中鑽出,嚇了守城的宋國軍卒一跳!
“楚……楚國軍隊?”守門的宋軍將校看著熊午良的黃底紅字旗幟,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
不是說楚國正在節節敗退嗎?
“快……關門!”久疏戰事的宋國軍卒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已經晚了。
芍湖軍為箭頭,其餘三千五百楚軍士卒緊隨其後,一擁而入。
芍湖軍士卒們訓練有素地控製城門,占領城牆……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安穩了一百多年的符離塞已經易手!
守城的宋軍士卒全無鬥誌可言,紛紛跪地請降。
熊午良在芍虎的護衛下,大踏步走入城中,放眼望去,這座‘要塞’年久失修,城磚鬆動……很多地方已經長了苔蘚。
熊午良登上城牆,打開一個本應存放箭矢的庫房,不由得哭笑不得。
裡麵是滿滿一倉的商貨。
好家夥,生意都做到這裡來了——要塞城牆上開超市?
都說宋人承平日久,隻會做生意……果然!
守城的宋國將軍名叫宋哲,看上去二十來歲的模樣,肚皮肥大,一臉奸商模樣……這死胖子被五花大綁,足足需要四個身強體壯的芍湖軍士卒才能抬得起來。
熊午良笑吟吟地看著這宋國將軍:“姓名?”
“宋哲。”
“性彆?”
“哈?”宋哲懵了。
芍虎噌一下拔出鐵劍,夾在宋哲脖子上:“你麵前的,乃是我大楚曲陽君!”
“勸你廢話少說,問你什麼就答什麼!”
“否則莫怪本將手下無情!”
宋哲縮了縮白胖的脖子:“男的,當然是男的……不信你脫我褲子看看就知道了……”
熊午良滿臉黑線。
“本君對脫你的褲子沒有興趣……我問你,當初齊軍是否是從符離塞借道,從而進攻我大楚?”
宋哲瞥著脖子上的鐵劍,看起來很緊張:“對對對,就是從符離塞過去的,過去大概三萬人,為首的叫甚麼薑羽,帶了夠吃一個月的糧草……還是我們幫忙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