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午良微微眯眼,並不答話。
鐘華冷聲詢問:“你是何人?能代表令尹說話?”
昭鼠氣樂了:“吾乃大楚國左尹,令尹昭雎之嫡子,昭鼠是也!”
“熊午良,你來我昭氏府上,公然尋釁,是何道理?”
“難道受封曲陽侯,就自覺無法無天了不成?告訴你——在我昭氏令尹府上,你什麼都不是!”
“小子,若你給不出一個說法,本公子就去大王麵前討要個說法!”
熊午良嘴角微微一挑,衝著地上努了努嘴。
昭鼠一愣,低頭一看,正看見被打得七竅流血的驛館小吏的屍體,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
難道是府上有人殺了熊午良的人?
細細看去,那屍身上分明穿著驛館小吏的衣服,昭鼠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隻要死得不是熊午良的人,那就好說!
殺個人怎麼了?
我令尹府,每年殺的人海裡去了!
就算是冤殺、錯殺,又能如何?有家父昭雎坐鎮,誰也彆想動昭氏一根汗毛兒!
熊午良微微一笑,突然和藹發問:“請問昭鼠公子,你現居何爵啊?”
昭鼠氣勢一滯。
熊午良冷笑一聲,狠狠補刀:“既無爵位在身,見了本侯,為何不躬身行禮?”
昭鼠嘴角抽搐,如同吃了隻蒼蠅一般。
身為昭氏族人、昭氏少族長……衝著熊午良這個死敵見禮?
還不如殺了我!
熊午良微微眯眼,冷冷地看著昭鼠。
昭鼠咬著腮幫子,深感屈辱。良久之後,才咬著牙潦草地微微躬身作輯:“見……過曲陽侯。”
熊午良點點頭:“不錯,還知道身份尊卑——看來老昭雎還是有幾分家教的。”
昭鼠咬牙切齒,氣得七竅生煙:“羋良,你意欲何為?”
“難道就是專程來辱我昭氏不成?”
“彆看你憑著僥幸打贏了一仗……本公子也不怕你!”
熊午良好整以暇地向後一靠。
此刻,他占儘道理。
鐘華跨步上前,冷聲道:“昭氏族人好手段,殺人越貨,倒是行家!”
此言一出,圍觀群眾哄嗡一聲炸開了鍋。
昭氏族人殺人越貨?
殺人倒是看見了——屍體就擺在麵前呢……越的貨是什麼貨?
昭鼠先是一愣,然後冷笑起來:“以昭氏一族的實力,看上什麼東西,拿錢去買便是,何須殺人越貨?”
“熊午良,你是故意找茬不是?”
“也不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圍觀群眾紛紛點頭,感覺昭鼠說的有道理……昭氏也不差錢,用不著殺人越貨吧?
鐘華放大了音量,讓周圍的吃瓜群眾聽得清清楚楚——
“昭氏昭孔,趁夜而來,殺人奪車!”
“所奪之車,正是我家主君從昭雎手中贏走的青銅軺車!”
眾人哄地一聲,議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