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能冒險抵近偵察了。
小黑從樹叢中探頭張望——門口隻有六七個齊軍士卒,而且還在打瞌睡。
小黑怦然心動!
齊軍守備如此稀疏?
難道說……
小黑長了個心眼,沒有冒失出動,而是觀察了許久……終於確定——隻有明崗,沒有暗哨!
黑暗中,一道黑影竄出,片刻時候,十道人影悉數從樹叢中閃出,以最快的速度撲向城牆。
小黑打了個手勢——豎起了一支手指。
意思很簡單——留一個‘舌頭’就夠了!
劍影閃爍,黑暗中劍身的反光格外乍眼——六個齊軍士卒還在睡夢間,便被捂住嘴攮了心口。
這幾個倒黴蛋猛然睜眼,想要掙紮呼救,卻已經無力反抗了,很快便垂下了胳膊,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
鐘華教的都是殺招——影視劇裡這種刺殺都是抹脖子,但抹脖子的風險其實很大——捂住了嘴,敵人立即便會驚醒,然後肯定會拚命晃動腦袋掙紮,這脖子很容易便抹歪了。
若抹得歪了或者輕了,那敵人至少還能掙紮幾個呼吸的時間——若這遇襲的倒黴蛋孔武有力,這便是反殺的機會。
而鐘華傳授的則是——捂住嘴,用短劍對著胸肺處猛刺四五下。
隻要第一劍中了,便會讓敵手徹底失去反抗能力——就算僥幸從親兵的控製中掙紮出去,也會因為肺部被破壞,喉嚨裡嗆血而無法大聲呼救。而且隻要再過幾秒的時間,敵手的大腦就會陷入缺氧的狀態。
……
小黑眼疾手快地將最後一個活口按倒在地,往嘴裡塞了一塊抹布,然後十個親兵營軍士皆撲過來,三兩下便將那幸運兒綁得結結實實。
小黑用短劍對著那活口的喉嚨,冷聲道:“敢叫,就殺了你。”
“城裡有多少人?何人主將?”
說罷,便扯開那活口嘴裡的抹布,緊張地握緊了短劍——隻要這廝不配合,立馬便是一劍,然後便儘快遠遁。
這哥們兒睡得迷迷糊糊,連眼睛都沒睜,張開嘴便道:“兄弟,彆鬨,睡得正香呢。”
小黑人都氣傻了,衝著這貨臉上狠狠一記耳光。
啪!
這哥們兒的眼神一下就清澈了,看見身旁的屍體、冒著熱騰騰血腥氣的短劍,還有麵前這人影綽綽的一群大漢,險些尖叫出聲。
小黑的眼睛一豎!
‘舌頭’立刻閉嘴,緊張兮兮地盯著抵在脖頸上的劍鋒——已經入肉了,劍鋒處漾出一條細細的血線。隻要再多加一絲力,短劍便會劃開脆弱的喉管。
‘舌頭’老老實實地低聲哀求道:“城內有兩千軍卒,守將叫魚幾,我隻是個戍卒……家裡還有老母幼子……彆殺我。”
小黑樂了:“你還挺配合……我問你,城門處多久換一次崗?”
‘舌頭’滿臉苦瓜像兒,顯得很有些憤慨:“今晚就俺們幾個——輪崗的那幾個兄弟陪百長喝酒去了……不然俺們也不能累得睡著了,平白讓你們撿了便宜……五國聯軍不是在濟水以西嗎?打到這兒來了?”
小黑眼睛唰一下亮起來了。
戰機!
怦然心動!
他猛地拍了一下舌頭的腦袋,沒好氣地低聲道:“少廢話,你問我還是我問你?閉嘴!再敢多言就割了你的腦袋。”
說罷,他又將那破抹布塞回俘虜的嘴裡,然後轉頭道:“天賜良機!不可錯失!”
“我帶幾個人守住城門,其他人快回去給主君報信!”
“今夜,夜奪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