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後一天。
看城頭上宋軍的瘋狂樣子,就算熊午良真能砸塌符離塞城牆,估計也難在宋軍的搏命廝殺中成功攻克此城。
賭約,我贏定了!
“咳咳,曲陽侯——”田地清了清嗓子。
“請君侯不要忘了,你我之間的賭約。”
熊午良掃了田地一眼:“當然沒忘。”
田地立刻道:“提醒君侯一下,你我有言在先——若今日楚軍仍然不能破城,就要禮送本太子返回齊國。”
“君侯出身於楚國王族,乃父熊威乃是楚國先王之子……該不會不認賬吧?”
熊午良樂了。
看樣子,自己的無良名聲還沒傳開啊。
不過今天,符離塞是必破的——倒無需自己出爾反爾。
“本侯以先祖聲名及爵位起誓,必定言而有信!不會出爾反爾。”熊午良聲音莊嚴肅穆,滿臉寫著誠實可靠。
單純的田地鬆了一口氣。
這楚國曲陽侯,單從麵相看起來,就是個言出必踐的信人!
那就好那就好!
田地也舉手立誓:“既然如此,本太子也以齊國社稷香火為誓,若君侯真能在今日破城,便拜你為義父!”
熊午良邪惡地掃了田地一眼。
田地心裡沒來由地一慌,感覺自己好像中了圈套……
應該……不會吧?
熊午良轉頭,衝著芍虎沉聲下令:“傳本侯之命——投石車發射!”
……
大大小小的陶罐被堆疊在投石車上。
隨著熊午良一聲令下,控製投石車的楚軍士卒們立刻斷開配重。
呼哨一聲,投石車的木臂瞬間繃直,大大小小的陶罐淩空飛出……
這些陶罐,以驚人的準確率,砸向符離塞的城頭!
宋王偃眼看著滿天的黑點兒疾速撲來,不由得心中一驚,有些後悔自己托大了——這些楚國人的投石車,怎麼打得這麼準?
這一輪齊射下來,雖然不可能砸塌符離塞的城牆,但是也足夠讓城頭上嚴陣以待的宋軍將士們傷亡頗大了。
早知如此,應當在城牆後麵躲避才是。
不過……也無所謂!
宋軍有八萬人,小小一個失誤,損失得起。
咻!
啪!
密密麻麻的黑點兒砸在符離塞城頭上,頃刻間碎裂,原本有些慌亂的宋軍一時間懵了——這幫楚國人怎麼回事兒?不扔石彈?扔瓦罐?
有病是不是?
虧得剛才還把勞資嚇得夠嗆!
劈裡啪啦,幾百個陶罐碎了一地。
裡麵的液體飛濺出來,四處蔓延,整個城頭上到處都是。
不少宋軍士卒被這些奇怪的液體崩濺了一身,不由得奇怪地擦拭起來——略微有些粘稠,色澤偏黑……
宋王偃猛然跳起身,臉扭曲起來!瞬間蒼白!
他仿佛看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以至於這位一向膽大包天的君王的嘴唇,此刻正在微微顫抖!
“快!快退!”
“是……是火油!”
“熊午良,你好陰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