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韓魏兩國得知秦楚交兵,幾乎是歡欣雀躍!
尤其是韓國,對於秦國悍然奪取宜陽重地,一直耿耿於懷……現在秦楚兩個大國從同盟轉向敵對,韓國立刻便蠢蠢欲動了!
韓國都城,新鄭。
飄飄灑灑的雪花紛紛落下,讓這座曆史古老的城池變得一片素白。
這是一座曆史極為悠久的城池,算得上是中華文化的發源地之一——在仰韶文化的中晚期(公元前5000至前3000年),【鄭】為‘有熊國’。
到了龍山文化中期(公元前2500至前2000年),【鄭】又稱‘祝融氏之國’。
夏商時期,【鄭】更不得了,乃是這兩個王朝的京畿地區。
周朝之後,從春秋到戰國,新鄭前後被幾個諸侯國選作國都。直到鄭國覆亡之後,韓國將都城遷至鄭國的舊都城,將【鄭縣】更名為【新鄭】,是為新鄭名稱之由來也。
麵對百年難遇的雪災,新鄭正在漫天大雪中苦苦掙紮。
新鄭的王宮之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韓襄王韓倉笑容可掬,正隆重地招待秦國的使者。
“秦使遠道而來,這大雪封路,實在不易。來人,賜酒!”韓王倉大手一揮。
這位韓王倉,即位至今才短短七年,已經被秦國摁著腦袋狠揍了好幾次了。
此刻看著秦使麵容肅穆、身上似乎還有融化的雪水,十分狼狽……韓倉的心裡幾乎樂開了花。
虎狼惡秦,你也有今天?
秦使的來意,韓倉也明白——無非就是穩住韓國,儘量避免多麵受敵唄。
韓倉賜酒之後,便揮了揮手:“今日不談國事——秦使先回驛站,好生歇息,等過些時日,寡人再與你商談國事。”
秦使無奈,卻也隻能回到驛館……
反觀魏國那邊,和韓國的態度也差不多——麵對秦國的使者,就是一個‘拖’。對於秦使的幾次求見,皆不予理睬。
韓魏兩國的曖昧態度,著實讓遠在鹹陽的宣太後憂心忡忡。
秦楚第二次丹陽大戰,此刻儼然已經成為列國關注的焦點……各國的使節不惜頂著寒風酷雪,在官道上艱難跋涉。各國的君主眉來眼去,暗中交換著意見……
……
齊國,即墨。
即墨城外,燕國大將樂毅坐在營中,正在獨自撫琴。
現在的樂毅可是個大忙人……這樣獨自撫琴的閒雅時間並不多。
由燕國組織的這次聯軍伐齊之戰,打得著實漂亮——齊國僅剩一座孤城即墨,名存實亡。
而燕國控製的土地麵積驟然膨脹——樂毅在繼續指揮燕軍圍困即墨的同時,也順便承擔起了治理齊國舊地、將占領的齊國土地化為燕國所有的重任。
好在樂毅並不是那種隻懂打仗的將軍——‘上馬能治軍、下馬能理民’,正是這位燕國亞卿的真實寫照。
當初,正是樂毅在燕國主持變法,才使得貧窮落後的燕國強大起來,得以擁有二十萬精兵,實現對齊國複仇的戰略構想。
“亞卿,今日怎麼有如此閒情雅致?”燕國大將騎劫推門而入,見到樂毅正在撫琴,不由得玩笑了一句。
這騎劫,乃是燕國的一員老將——眉毛筆直上豎,豹頭環眼,身材魁梧。
樂毅笑了笑:“雪情如何了?”
“回稟亞卿——暫時還好。”
樂毅點了點頭,細心叮囑道:“齊國大片土地剛剛化為我大燕所有,要好生安撫齊民的情緒。這次雪災來得突然,正好可以讓我燕軍好好表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