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魏冉怒不可遏。
“羋良小兒,你夠狠!”
“你想與我大秦的太後、秦王換命?豎子,我偏不信你有這麼好的運氣!”
“以鹹陽之大,你的火油真能恰好砸在太後、秦王麵前不成?隻要再過兩日,我大秦各地援軍趕到,必讓你死於非命!本相要親手梟下汝的首級!”
熊午良懶得理他,隻是隨意揮了揮手。
一旁的鐘華怒喝一聲:“此人侮辱主君!親兵營,將此獠亂棍打出!”
所謂親兵,指的便是絕對的忠誠、絕對的服從命令。
他們才不會管眼前這人是誰——彆說是秦國的丞相,就算是楚國的太子,隻要熊午良或者鐘華下了命令……也一樣往死裡揍!
眾多親兵軍士倒轉手中的長戈,或者是揮舞著帶鞘的劍,衝著魏冉劈頭蓋臉、連打帶砸……
噗!
也不知道是哪個手黑的混蛋,一棍子抽在了魏冉的臉上……
魏冉吃痛,大叫一聲,也顧不得繼續撂狠話了,掉頭就跑。
他的臉上本已消腫……現在又浮出了一道嶄新的、鮮紅鮮紅的印記……
……
魏冉狼狽回到鹹陽城內。
他扯來一條錦布遮在臉上,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鹹陽宮中,心中對熊午良的恨意已經到達了極致!
該死的熊午良,你有能耐彆走!
之前還想著抓住你之後給你個痛快……現在嘛,等援軍趕到、抓住了你這黃口小兒……老夫定要將你生吞活剝!
“太後何在?”魏冉抓住一個沒頭蒼蠅一般來回奔走的內侍,劈頭蓋臉地問道。
那內侍滿臉驚慌:“汝……汝是何人?竟敢擅闖內宮……”
魏冉氣急敗壞,將遮在臉上的錦布移開,幾乎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再看看,我是何人?!”
內侍這才認出了魏冉,大驚失色,連忙拜倒在地:“丞相……原來是丞相……您方才遮著臉,小的……您的臉怎麼……”
魏冉的臉越來越黑,眼看就要拔劍殺人了,那內侍才後知後覺地醒悟,趕忙停止了自己的語無倫次,低著頭膽戰心驚道:“回稟丞相——太後、秦王俱在偏殿。”
“方才又有‘天火’砸入宮中,燒毀了幾間宮室……有幾個公子不幸……不幸被……”
魏冉腳步頓住了,心中的憤怒驟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惶恐。
在恐怖的‘天火’麵前,身份的貴賤、等級的懸殊已經不重要了。
無論是卑賤的奴隸,還是高貴的太後、秦王……麵對死亡的概率是一樣的!
現在已經有身份高貴的王族公子慘死於烈火之中了……說不定下一顆火油彈,便會砸在太後、秦王身上!
仰頭看著天空中仍然一個接一個劃過的陶瓦罐,魏冉人都麻了……這個險,實在冒不得!
轉念一想——我堂堂大秦丞相,何必和那個該死的熊午良置氣呢?
隻要讓他退出鹹陽,丟些麵子又如何?
心念及此,魏冉實在坐不住了,也不去找太後、秦王了,而是調轉馬頭,又領著一隊秦軍騎手,再次直奔熊午良的‘炮兵陣地’……
……
看著鹹陽城內衝出來的、高舉雙手的秦人,召滑忍不住笑了:“主君,果然不出您所料——魏冉又來了。”
熊午良輕輕頷首,智珠在握:“他賭不起,也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