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自有分寸,汝等無需多言。”熊午良如是說道,便要翻身上馬……
沒想到一向惟命是從的小黑這次卻不依了,梗著脖子攔在熊午良身前……小黑算不上口齒伶俐,倒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為好,隻是執拗地阻止熊午良上馬。
其餘眾親兵也紛紛大驚失色,七手八腳地攔著熊午良:“主君乃大楚君侯,如此弄險不值啊!”
熊午良滿臉無奈,被眾人堵在離棗紅馬至少五步的距離——這幫漢子都是精悍的軍漢,隻要稍微用力,熊午良這麼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紈絝公子,還真動彈不得。
這邊動靜鬨得頗大,整個侯府都雞飛狗跳了。
“何事吵鬨?”老鐘華一襲布衣踏出房間,如是問道。
“鐘將軍,大事不好了!”
“小主君非要試馬!眾人正攔著呢!”
鐘華眼睛瞪得溜圓——握草?
這是咋回事?
咱家主君平日裡最苟了啊!每次與敵軍交戰,恨不得能把身子蜷縮成一個球,以求暴露在盾牌外麵的麵積最小……這麼一個苟到極致的人,今天怎麼突然想起要挑戰自我了?
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鐘華也顧不得悠哉遊哉了,趕忙小跑起來,直奔後院兒。
天呐!可萬萬不能讓小主君冒這個險!
咱家熊午良什麼水平……鐘華可太知道了!
這要是從馬背上跌下來,摔斷胳膊腿兒倒是小事兒……若是扭斷了脖子……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
熊午良邊上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眾人圍觀之餘,也不忘接二連三地勸阻。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沒人認為自家主君能夠平平穩穩地坐在馬背上。
聽大家的意思,似乎熊午良隻要騎上那匹棗紅馬,便會立刻骨斷筋折、頭破血流……
鐘華大步匆匆趕過來,一把揪住棗紅馬的韁繩,義正言辭:“主君,切切不可衝動!”
姒儀和嬴卓也來了——今天府裡可太熱鬨了。
嬴卓看著熊午良,取笑道:“曲陽侯還會騎馬?這倒真是奇事了……”
姒儀掩著嘴輕笑……眼看局麵已經被控製住了,倒也不用擔驚受怕了。雖然自家這小君侯往往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兒,但是要說他還會騎馬,姒儀也是不信的。
熊午良本來已經放棄要親自試試鞍韉了——畢竟這麼多人勸阻,熊午良也沒必要非得強行裝這個比。
但是看著姒儀和嬴卓的模樣,熊午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熊午良咳嗽兩聲,擺了擺手,止住了眾人的喧囂聲……再往四處看看,發現就連侯府裡的夥夫都來了……現場烏烏泱泱好幾百人,真是雞飛狗跳。
所有人的目光裡都透著關切……也有人很擔心地望著熊午良,可能是在擔心後者是不是撞了邪了。
熊午良分開人群,來到嬴卓麵前:“你篤定本侯不能駕馭此馬?”
這麼多人的目光看過來……嬴卓居然有些緊張起來了!
嬴卓小退半步,和熊午良拉開一絲距離,然後繃著臉道:“羋良,本公主在你封地裡也待了一年時間了……你什麼水平,我還不知道嗎?”
“在治國治軍方麵,你確實能力不俗……但是想要騎馬?嘖嘖……就連與本公主的騎術相比,你都差得太遠!”
熊午良眯起眼睛,按捺住心頭泛起的一絲不快:“不妨賭一賭?”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
就連最緊張的鐘華,也閉上了嘴,臉上浮現出十足的信心。
一旁的小儀笑出了聲:“嬴卓姐姐,莫要和他賭……君侯號稱賭神,打賭從未輸過呢。”
嬴卓愣了愣,嘴上還不服輸:“說說看,你要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