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卓的臉已經紅得發亮,瑟縮成一個球,躲在人堆裡不敢作聲……身邊有相熟的秦國王子公主、或者是秦王的嬪妃,都不約而同地對著嬴卓擠眉弄眼,一副調笑模樣。
真的,要嫁給那個該死的熊午良了……
……
大殿內的氣氛肉眼可見地熱烈了起來,各國的君主大臣無論對熊午良觀感如何,此時也都麵帶笑容地對著熊午良勸酒。
原本還想著偷偷跑路的熊午良這下躲不掉了,隻能一爵又一爵地飲酒……
除了燕國君臣對熊午良耿耿於懷,沒有人搭理熊午良之外,幾乎在場的每個諸侯或是大臣都與熊午良敬了酒,說了幾句祝福吉祥之類的話語。
雲宮裡的樂師即興唱奏了幾首《詩經·風》裡歌頌婚姻的詩謠……這種民間樂曲一般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但是今天唱奏出來倒頗為應景。
曲陽侯熊良,明年就要大婚了!
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整個楚國也不知有多少少女少婦要為之垂淚,集體失戀……
樂師吹拉彈唱,腰肢纖細的楚國舞女跳起了動人心弦的舞蹈……楚懷王坐在主位上容光煥發,聲若洪鐘……
除了極少數臉色難看的貴賓之外,賓主儘歡。
一場接風的宴席,足足開到了深夜才結束。
……
熊午良在小黑的攙扶下,走到了雲宮的角落裡,避開了那些個眼神火辣像是想吃人的各國嬪妃、公主……如釋重負。
“yue……”熊午良晃晃悠悠地拄著牆壁,用手伸進嘴裡連捅帶摳。
嘔吐物隨風飄揚……略帶一絲清涼的晚風一吹,熊午良接過小黑遞來的手巾抹了把臉,終於清醒了過來。
此時的雲宮,已經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各國的軍卒皆喝了不少酒水,整片宮殿的外圍大營裡,都響徹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隻有楚國的戍卒們還在提著燈火,四處巡邏……營牆上的楚國旌旗隨風飄搖,站崗的軍卒絲毫不敢懈怠。
為了維持穩定,楚懷王前前後後出動了王宮禁軍五千人,又從各地抽調了戍卒五萬人之多……將整片雲宮保護得結結實實。
耗費的錢糧,足以支持一場中型的邊境戰爭。
熊午良揉了揉臉,眼神變得極其銳利——就像從未喝過酒一般。
一邊的小黑都看傻了。
熊午良瞥了一眼小黑,心道我前世在工地上苦練出來的躲酒之術何等高明,集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酒桌文化之大成——騙過這些沒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古人還不輕輕鬆鬆?
熊午良醒了酒,也不多廢話,徑直奔向楚王所在的寢宮。
向門口的禁軍士卒通稟了一下姓名——其實這隻是走個流程,這些禁軍士卒對熊午良已經再熟悉不過了——戍衛的禁軍軍士們根本攔都沒攔,直接就將熊午良放進去了。
此時此刻,楚懷王剛剛梳洗完畢,正哼哼唧唧地看著舞姬跳舞,一邊醞釀睡意……
熊午良徑直大步走進來,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拱手作禮詢問道:“臣侄拜見大王……敢問大王,您這會盟大典準備開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