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的聲音十分低沉,顯然已經對此憂慮了許久。
隨後,田單又針對‘軍心低迷’之事詳細闡述了一番,言語間對城外的那位燕軍統帥樂毅不乏欽佩——
在組織了對【即墨】的幾次大規模攻勢無果之後,燕國人一改策略,再也沒有對即墨發動任何進攻,甚至就連斥候探子也不再嘗試向城中滲透了……樂毅開始采取堅定的‘懷柔策略’。
若是燕國一直猛烈攻城,那麼齊人自然團結。
但是燕人不但不再攻城,反而還對齊人撫慰有加——城中的齊民死守不出,導致城外的土地荒蕪了,燕軍甚至無償幫助齊國人屯墾。
這一切,都在即墨齊人的眼皮子底下進行。
燕國的攻心之策明顯起到了成效——即墨的反抗意誌大大下跌,以致沒人願意再戰。
若非‘齊王田地’這麵最後的虎皮大旗就張掛在即墨,再加上田單這個主將與士卒同吃住、嚴於律己……恐怕即墨人早就投了。
田單最後深吸一口氣,頗有些悲愴道:“總而言之,我軍戰心已頹。”
“保持現狀、繼續死守不出,或許還能頑抗下去……但若是讓他們主動出城與兵精將悍又一直懷柔的燕人決戰,恐怕難以做到。”
“樂毅的攻心之策奏效了——即墨人,早就不想打仗了!”
熊午良點了點頭。
難怪這個田單對自己的說辭如此抵觸、甚至公開表述‘打不過’。
就說著城內有人口三萬多人,竟然成軍兩萬——這兩萬‘齊軍’的質量可想而知。
想必隻要是能拿得動劍、拉得開弓的人,無論男女老少,統統被田單編入了‘民兵’陣列。
這樣的‘軍隊’,用來守城還勉強能頂個人數——若是出城作戰,絕對一觸即潰。
本來人員素質就極其低下,結果戰鬥意誌又幾乎沒有……憑什麼贏啊?能保證即墨城現在還不嘩變,已經說明田單的組織能力和個人魅力相當流弊了有木有。
就連一向老奸巨猾的召滑都皺起了眉毛,犯了難。
田地、召滑、田單、芍虎一齊看向了熊午良……田單撇了撇嘴,心道這下你該知道有多難了吧?
結果熊午良卻嗬嗬一笑,智珠在握。
“本侯自有辦法。”
什麼辦法?照真實曆史上田單的策略剽竊……阿不!抄作業唄!
……
燕國,薊城。
薊城是老燕國的王都,有著悠久的曆史——自從燕國的某位先祖攻滅‘薊國’之後,便將王都遷徙於此。
之後,燕國的都城又因為戰亂、內亂等緣故幾經更替,最終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薊城。
除了‘天命’這個虛無縹緲的原因之外,也在於【薊城】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從先秦時期到後世,薊城一直是各個朝代經濟、交通、軍事的重要樞紐。
薊城的名稱也在幾千年的中華曆史上幾經更易,先後稱為‘薊城’、‘燕都’、‘燕京’、‘大都’、‘北平’、‘順天府’等。
在後世,古薊城的位置大概是北京城西南部宣武門至和平門一帶。
而在此時此刻,薊城正陷入一陣離奇的騷動之中——
“聽說……那個消息了嗎?”
“不可多言,不可多言啊!小心招惹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