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軍民洶洶,眼中閃動著複仇的快意……
城門在黑暗中洞開,上千頭火牛被驅趕出城,田單一聲令下,無數火把驟然亮起,燒向了牛尾……
……
雲夢澤。
睡夢之中的燕昭王突然大吼一聲,從床上翻躍而起……守在門外的燕國衛士驚慌震怖之下,拔出劍衝入屋內……
並沒有刺客。
隻有燕昭王臉色煞白坐在床邊,額頭上冷汗嘩嘩流下,仿佛洗了臉一般。
劇辛快步匆匆走進來,伏在燕王耳邊,關切問道:“大王,怎麼了?”
燕王姬職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隻感覺莫名地一陣陣心悸。
“禦醫!禦醫何在?”劇辛心急,大聲呼喊起來。
“寡人……寡人沒事兒……”姬職艱難地深呼吸:“深夜驚悸,莫非國中有變……”
劇辛:“大王勿憂——我大燕內有太子監國,外有二十萬精銳燕軍,何方宵小敢於作亂?縱然有變,又能如何?”
燕昭王連連點頭,仍然心有餘悸。
劇辛咬著腮幫子:“大王放寬心便是——楚蠻雖然稱霸,但畢竟國體落後,不足為懼。待我大燕穩住陣腳,臣願親率大軍伐楚。屆時陣斬那羋良小兒、滅一滅蠻子的囂張氣焰,為我王奪回‘霸主’稱號!”
燕昭王點了點頭,抹去額間冷汗,又揮手散去了屋內眾人,重新躺回床上……卻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
和燕昭王相比——騎劫的夢就很甜蜜了。
他幾乎是腦袋一沾枕頭,便陷入了沉沉的夢境之中。
在夢裡,即墨裡麵的齊國軍民乖乖獻城投降,燕國的旗幟終於插在了這座孤城上麵。
騎劫大為高興,大手一揮,準允麾下軍士‘大掠’此城三日。
燕軍肆意殺戮,撿戰利品撿到手抽筋。
天下列國接到了齊國徹底覆亡的消息,都對燕國服服帖帖……畫麵一轉,騎劫親率數十萬大軍,南征楚國。
號稱‘名將’的楚國曲陽侯熊良親自領兵,用兵之術卻拙劣不堪,連連露出破綻……騎劫放聲大笑,親自駕著戰車神勇地長驅直入,於萬軍叢中生俘熊午良。
楚軍沒了主帥,四散潰逃……大燕健兒漫山遍野地追殺,斬首無數。
畫麵再一轉——熊午良卑微地跪在麵前,連連磕頭認罪,表示不敢與燕國作對雲雲……騎劫坐在上首處,一邊肆意享用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楚國少女,一邊用鞋履一下下抽著熊午良的臉。
你不是名將嗎?
你不是牛批嗎?
就踏馬你叫熊午良啊?
還敢與燕國作對?你小子怎麼敢的呀?
很快,熊午良那張模糊的臉就被抽得稀巴爛……騎劫心中突然湧上一抹悔意——壞了,一個沒留神就把熊午良的臉抽成這個模樣,等一會兒剁了腦袋懸首示眾,豈不是沒人認得出來……
……
半睡半醒間,驚天動地的殺聲暴湧而來!
騎劫的美夢,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