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
喊殺聲響徹天地,數萬齊國軍民一頭撞進了燕軍大營之中。
他們沒有後路——不降者死,投降者亦死,不如死戰!
燕軍士卒在瘋牛的衝撞下早已毫無戰心,此刻隻顧四散奔逃。齊人瘋狂湧入,兜著頭一頓猛殺。
也有敢於反抗的悍勇燕卒,卻被齊人瘋狂地淹沒了——這些齊國人如同喪失了理智的野獸一般,不但奮勇向前,而且像是不懼生死、不畏疼痛。
甚至有重傷的齊人,緊緊抱著燕卒撲進火堆之中……直到雙方化為兩個燃燒的火人,一邊淒厲地慘叫,一邊還死死不鬆手。
……
田單身披全副甲胄,立於一輛飛馳的戰車之上。
他大聲呼喊,揮舞著手中的劍衝在最前麵,指揮‘齊軍’衝殺。
車上還有兩個親兵,各手持一麵盾牌、一柄長戈——一邊將田單保護得嚴嚴實實,一邊向前連捅帶刺,拚命向縱深挺進。
田單高聲呼喊:“殺!隨我殺……”
一輛單薄的戰車,居然如同燒紅的刀刃切割黃油一般,如此輕易就殺穿了燕軍的外圍。
眼前四散奔逃的燕軍士卒突然變得稀少了,等到田單恍然回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衝到了燕軍大營的最中間——在他麵前,便是騎劫的中軍大旗。
田單毫不猶豫,胡亂地揮舞著劍跳下車,全身用力,推倒了燕軍的中軍大旗。
漫山遍野幾乎同時傳來齊人的歡呼聲,震天動地。
……
熊午良站在即墨城頭之上,遙遙望去,整片戰場已經宛如一片火海。
手舉火把的齊國軍民毫無章法地拚命猛衝,跟在牛群後麵一通掩殺,燕軍士卒被無情地淹沒。
誌在複仇的齊人似乎沒有留下俘虜的打算,即便燕卒已經跪地投降,也要一劍砍翻。
召滑站在熊午良身側,眯著眼睛看了很久,略帶興奮地道:“主君快看,齊人已經攻至燕軍中心……燕人潰矣!”
騎劫的中軍大旗應聲倒下,漫山遍野的齊人傳來亢奮的歡呼聲。
熊午良心滿意足地深吸一口氣——打到這裡,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他和田單一起,複刻了曆史上的戰爭奇跡——以殘敗之卒,擊潰二十萬訓練有素的燕國大軍。
可想而知,這樣的消息必將引起全天下的震驚。
齊王田地此刻也站在熊午良的身後,滿頭是汗,激動得淚流滿麵:“先祖在天有靈——我大齊複國矣!”
“全賴義父謀算,大齊才得以複國……自今日起,齊國必以義父的馬首是瞻!”
熊午良沒有回話,隻是遠遠眺望著戰場。
殺聲喧囂震破夜空,一望無際的燕軍陣地已經是一片火海。
雖然火光衝天,但是戰場還是看不太清楚——依稀隻能看見劍光漫山遍野地閃過,齊人的旌旗飛速推進。
這一次,燕國要為他們的傲慢付出慘重的代價了——和曆史上有所不同的,這次戰場上還有一萬精銳曲陽新軍包在兩側,正在悄無聲息地包抄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