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門外傳來了狂奔的聲音,引得在場眾諸侯麵麵相覷。
在這樣一個場合裡,如此狂奔顯然極為失禮。
門口的甲士阻攔不及……隻見一個滿頭大汗的使者大步飛奔進來,撞倒了兩個舞女,讓還在翩翩起舞的樂舞陣型大亂。
一片驚呼之聲。
演奏的樂師們下意識地停住了手頭的動作,跳舞的宮女們也慌了神,一時間不知道是否該繼續跳下去。
主位上的楚懷王自感丟了麵子,頗有些怒意……但是眼看著闖進來的人撲通一下往燕王那邊一跪,便知道這廝是燕王的人。
雖然燕國在這次會盟大典上屢次唱反調——但是畢竟是一個極具實力的大國,楚懷王按捺下了怒氣,皺著眉毛不快道:“燕使何必如此慌亂……”
楚王的話被打斷了——
那衝進來的燕國信使伏在燕國君臣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姬職便瞪大了雙眼,仿佛被化為一尊石像,久久不能動彈。
一旁的其餘燕國大臣大急,也顧不上震驚於信使帶來的消息,而是趕忙撲向自家大王:“大王……大王!”
“噗!”姬職突然胸前一鼓,一道血箭從胸口噴出!
所有人都慌了手腳,就連反應最慢的楚懷王也唰一下站起身來,高聲呼喚禦醫。
姬職整個人軟倒在地,陷入了半昏厥之中。
殿內的眾諸侯麵麵相覷,搞不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燕國使者到底帶回來什麼消息?以至於燕國君臣當眾失態?燕王吐血倒地?
劇辛勃然大怒,豁然起身!
隻見這位燕國大臣用顫抖的手指著楚懷王,眼裡滿是憤怒和控訴:“羋槐!你好陰毒的心!”
“難怪要將這會盟大典開上三個月之久,原來是要拖住我燕國君臣……歹毒!陰毒!惡毒!”
楚懷王一臉懵逼,但是很快便拉下了臉——任憑他脾氣再好,好歹也是個一國之君,被一個外人指著鼻子點名道姓地罵,著實是怒從心頭起。
劇辛憤怒地瞪著楚懷王,眼裡滿是血絲。
焯!
事到如今,他怎能不明白——必定是該死的楚人暗中搗鬼!
否則即墨一隅孤城,憑什麼有反擊之力?
楚國那個最善戰的曲陽侯熊午良,原本是會盟大典的主持者,卻在與燕國君臣交惡的第一天當晚便神秘失蹤,一連兩個多月都沒有再出現。
他去乾什麼了?
剛才信使說了——即墨大戰之後,有僥幸逃回來的燕軍士卒曾經心有餘悸地提到,齊國有一支神秘又強悍的重步兵。
據說是一人雙甲、弓弩犀利……沒有在戰場上亮明旗號。
焯!
沒打旗子就以為天下人認不出來了?
聽這描述,這踏馬哪兒是甚麼‘齊國的軍隊’?這分明就是熊午良麾下的曲陽新軍!
楚人!好生卑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