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國投降不投降,乾你鳥事?”呂義斜著眼看著肥義,感覺麵前這哥們兒似乎腦子不太正常。
你管天管地,還能管我投降不投降?
油餅食不食?
你踏馬誰啊?勞資投降不投降,跟你有半毛錢關係?
……
肥義被呂義這突如其來的粗鄙一懟,直接懟得腦子一片空白!
試想肥義在趙國,那是趙雍的絕對親信——趙雍在外領兵征戰,都讓肥義留在邯鄲主持國政……信任程度可見一斑。
這樣一個人物,在趙國自然是呼風喚雨。
誰見了肥義,都得老老實實躬身行禮,客氣地招呼一句‘相國’……誰敢當著他的麵,粗鄙地來一句‘乾你鳥事’?
肥義兩眼前直發黑……劇情急轉直下,肥義甚至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連生氣都顧不上了,急急忙忙地對呂義道:“你傻呀!以楚人和越國人的仇恨,就算投降了,羋良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信我!真彆投!”
“這把能打!”
肥義囉裡囉嗦地,再次重複了一遍‘越人勇猛’、‘越王善戰’、‘地形有利’之類的囉嗦話……歸根到底一句話——明明能打,你踏馬彆投啊!
到最後,肥義的聲音,因為過於著急,已經變得有點兒尖細起來:“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實在打不過,也要為了社稷拚死一搏——屆時君主死戰、庶民戰死,寧死也要讓楚國損兵折將!”
“如此,定能為後世傳頌!”
“越國不戰而降,真是軟骨頭!必為後世所笑!”肥義咬牙切齒,已經脫離了純粹說教的範疇,開始了無情的人身攻擊……
他急了他急了!
秦魏韓三國的使者麵麵相覷,都感覺又離譜又好笑。
離譜在於越國竟要不戰而降。
至於為什麼好笑……當然是肥義現在的破防樣子,和之前的囂張跋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連熊午良,也覺得胸中的憤懣之氣一掃而空!
看著肥義現在急得上躥下跳,熊午良感覺自己對他的殺心都淡化了很多……
唯一不解的是——肥義說得也沒錯啊!越國確實有的打!甚至可以說一句‘優勢在我’!
何至便降乎?
……
呂義已經不耐煩了。
在他看來,這本來就是個很簡單的任務。
來到楚軍大營中,乾脆利落地投降,想必這些楚國人也知道這一戰難打,如今能不戰而勝,當然會樂樂嗬嗬地接受……就此了事。
三五句話的工夫,就能敲定此事。
投完了降,說不定還能好酒好肉地招待自己一頓……自己必定會胡吃海喝,撫慰一下心中故國滅亡的酸楚情緒。
就是這麼一件看起來毫無阻力的小事兒,怎麼還磨磨唧唧沒完沒了了?
都怪那個身穿趙國服飾的蠢貨!
非得在這裡大放厥詞!
搞得原本挺傷感的一件事兒,拖得這麼麻煩!
呂義心念及此,看向肥義的眼神更加不善,斬釘截鐵地回答道:“軟骨頭又怎麼了?我就是軟骨頭,你能奈我如何?”
“我們越國,就是要投降!”
說罷,呂義雙手呈起手中的竹筒:“這裡是我家大王的親筆書信,裡麵是越國投降的條件……隻要曲陽侯準允,越國上下立刻拱手而降!從此永為楚民也!”
“請君侯過目!”
……
熊午良懵了。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