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入城駐紮以來,越人不但沒有恢複經濟、重新勞作的意思,反而恐慌的情緒愈演愈烈。
這樣的局麵,在某一個下午被徹底化解了——
“快看!楚人撤了!”有眼尖的越人指著城頭,如是驚訝道。
周圍的眾人仰頭望去。
果然!
城頭上,那麵‘曲陽新軍’的旌旗被拔了起來,成群結隊的曲陽新軍士卒排著整齊的隊伍,從城上撤出。
很快,大批大批的軍卒排列起整齊的軍陣。
在某位不知名將官的號令下,曲陽新軍井然有序地魚貫出城。
越國遺民們麵麵相覷,看著眼前離奇的一切,驚詫不已!
“楚人撤了?”
“居然……撤出了琅琊城?”
眾人狂喜!
難道,楚人真的不打算屠城?
居然要撤出去?
“快看!”又有眼尖的人,一指城頭——
眾人順著方向望去,隻見又有一對對軍卒,登上了城牆……旌旗一展,一麵‘凶蠻軍’的大旗,赫然在目。
眾人悲戚。
“楚越大仇,楚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
“那羋良小兒,到底還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
不對!
很快,就有平民又注意到——那‘凶蠻軍’旌旗下的,似乎都是些眼熟的麵孔。
正當所有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城頭上終於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快看!是呂義將軍!”
“呂義將軍!他還沒死!”
“呂義將軍!”
作為姒驚的心腹、作為越國的大將……呂義的臉,在這裡還是很麵熟的。
而且,呂義和姒驚一樣,頗得百姓的愛戴。
城頭上的呂義渾身甲胄,手按寶劍,威風凜凜——並不是圍觀群眾心中‘階下囚’的形象。
“二三子聽著!”在越國遺民們寂靜地共同注視下,呂義沉聲道:“越國降卒,已編為曲陽侯部曲,號為凶蠻軍!”
“曲陽侯有令——曲陽新軍撤出琅琊城。琅琊城之防務,即日起由凶蠻軍接替!”
“曲陽侯有言:昔日越國之民,即今日大楚之民——如有軍卒膽敢騷擾城中百姓,斬!”
“城中軍民人等,需各安其職,儘快恢複正常秩序,不得私自散播流言。違者,亦斬!”
說罷,呂義衝著城頭下的百姓拱了拱手,聲音略微放緩:“諸位,信不過曲陽侯,還信不過我呂義嗎?”
“各自散去吧。”
“城中,不會再有動蕩了。”
……
琅琊城,昔日越國王宮。
熊午良雙眸微眯,像是在閉目養神。
堂堂曲陽侯麵前是一個小小的烤爐,上麵架著一隻剝了皮毛的野雞,烤得滋滋冒油,綿密緊實的野雞肉被烤得焦黃緊致,稍微撒些鹽巴,便散發出迷人的香氣。
一旁還有個小竹盤,裡麵放著幾顆雪白晶瑩的獨頭蒜。
感覺時候差不多了,熊午良睜開眼睛,摸出腰間鑲嵌著銅邊的匕首,在野雞上劃開幾道口子,讓野雞進一步入味……然後把野雞翻了個麵,聽著油花滴入火炭中迸發出的‘滋啦’一聲,心中嘀咕:再數三十個數,咱就開吃……
正當這時,屋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