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獠利令智昏,如今已成獨夫矣。”昭雎頓了頓,莊重地說道——
“羋良小兒,遲早要下台!他鬥不過我們的!”
“屆時,要將此獠處以極刑!”
一時沉默。
良久之後,才有人訕訕插言道:“羋良可恨,我等確實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但,他畢竟是先王封的侯爵,此前又勝仗頗多,很有民望,且又有平南劍在手……縱然日後能將此獠趕下台、奪其權柄,可若是沒有充足的理由,又怎能名正言順地極刑此君?何以服國人?何以服後世邪?”
“敢問國師——罪名安在?”
昭雎白眉輕挑,雙眸微眯:“此獠假借戰事,與秦將司馬錯裡應外合,謀害先王!”
“怎麼,難道不是嗎?”
握草!
眾老貴族紛紛瞪大雙眼!
啊……這樣也行?
不過……好像還真可以誒!
當時旁觀郢都戰事的,隻有熊午良麾下的兵卒,以及一眾老貴族而已。
隻要咱老貴族們統一口徑,那先王到底是怎麼死的……嘖!
有說法啊!
景充腦子裡最先轉過了這個彎,立刻拍案而起:“哼,於公而論——羋良乃大楚臣子,先王為羋良爵封曲陽侯,恩賜浩蕩,甚至授予平南劍於此獠以鎮國。”
“於私——先王更是對羋良小兒視同己出,百般回護!”
“此獠居心險惡,騙取先王信任、騙得平南劍在手,便立刻露出了險惡嘴臉!”
“竟與那司馬錯暗通款曲,圖得外兵入楚!”
“先是借秦魏韓聯軍之!謀害先王!”
“然後,又不惜火燒都城,銷毀證據……將司馬錯殺人滅口!”
“薄恩寡義、不知廉恥、無君無父……醜莫大焉!”
景充越說越興奮,最後竟然憤怒起來,說得跟真事兒似的:“無恥!無恥至極!”
“羞與此獠同為楚人矣!”
“縱然千難萬阻,我景氏一族也要將這個無恥小人碎屍萬段!讓這個賤種野種永世為後人唾棄!”
……
握草!景國老,您是真牛b啊!
在場的老貴族們都驚呆了!
如此顛倒黑白,簡直聞所未聞!
如果這個故事傳出去,老貴族們再年複一年堅定地予以重複,眾口鑠金……相比而言,人們其實是更願意相信陰謀論的。試想那熊午良孤單的反駁,在這麼多‘證人’的證詞麵前,將會是何等單薄蒼白!
熊午良就算有再好的名聲,也要被整個楚國唾棄!
6啊!
熊賊騙取信任、謀害先王。
處以極刑,不過分吧?
不但不過分,而且大快人心!
立刻便有大族的族長亢奮起來,第一時間起身響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