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午良心中有了底,臉上逐漸擰起一抹微笑:“點兵。”
“本侯倒要看看,這個郢都司寇令,到底長什麼樣子!”
……
小黑得令,豁然起身,大步走出屋外。
尖利的號角聲響起……這是曲陽新軍集結的號令聲!
軍中號角質量上乘——三十支號角一同吹響,整個【郢都】上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篤……’
武庫、王宮內外、城牆、國庫……聽著熟悉的號角聲,駐紮在郢都城各處的曲陽新軍將士們勃然變色!
“集結!集結!”各處曲陽新軍校尉們在極短暫的發懵之後,立刻嘶吼起來,臉上帶著難掩的興奮:“君侯有令——新軍集結!”
士卒們不管剛才在乾什麼,都迅速開始披掛,調整隊列。
“兒郎們——且在此地披掛整齊!原地待命!”
“我立刻前往侯府,接受君侯的指示!”
“有膽敢接近的意圖不明之人,先警示一聲,若仍敢靠近——格殺勿論!”幾乎完全相同的命令,從城內各個位置的曲陽新軍百夫長口中傳出。
訓練有素的新軍士卒則一邊飛快地穿戴甲胄、清點裝具,一邊齊刷刷怒吼起來:“君侯萬勝!”
……
昭雎府。
今日的昭雎府並沒有往常那樣熱鬨——熊午良黔驢技窮偃旗息鼓,眾老貴族們把心放在了肚子裡,自然也就來得沒以前那麼勤了。
真論與熊午良之間的深仇大恨,其實也不至於。
也就是被那廝詐取了些許浮財而已……咱們老貴族哪一個不是家大業大?貪一貪占一占,再苦一苦百姓,用不了幾十年就又都掙回來了,何必和那個不知羞的黃口小兒一般見識?
如果能安全整死熊午良,那麼大家當然很樂意——也讓後來人看看,妄圖在楚國變法的下場!
但是,熊午良手裡有兵有將,想整死他,肯定不容易。
就算最後把他整死了,咱們也是要付出代價滴。
至少,郢都方圓幾百裡內的老貴族們,都得被熊午良麾下的曲陽新軍和驍騎軍給揚了。
哎!
這麼一想,真是沒必要阿。
也罷。
隻要那廝不要動歪心思搞什麼集權變法,咱們也懶得和他冒險魚死網破。
所以今日,在昭雎府上僅有一位貴客——國老景充!
和其他的老貴族不同……景充與熊午良之間,堪稱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遙想彼時,被熊午良潑得一盆冷水……景充是何等羞憤交加……再加上當時的天氣……差點兒要了景充的一條老命。
此仇不報,非君子也!
而昭雎,也恨不得整死熊午良而後快!
嫡長子昭鼠、嫡孫昭孔,都折在了熊午良手裡。
當年奪青銅軺車之恨,還曆曆在目。
當著滿朝公卿的麵羞辱昭氏的故事,也發生過不下十次。
如此仇恨,豈能因為熊午良的偃旗息鼓而抹平?
昭雎和景充一樣——一日不整死熊午良,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腰酸背痛腿抽筋兒!
此刻,二人正在密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