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愚蠢的熊午良吹響軍號,引得滿城皆知。
圍觀群眾越聚越多——今天這場衝突的結果,必將傳遍天下!
景部呼吸急促起來……
我要好好殺一殺熊午良的威風!揚我景氏威名!
“弘陽!”景部陰險地笑了起來:“你現在,一定很為難吧?”
“你大可不必這般為難。”
“我景氏一族,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隻要你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平南劍遞到我的手上——以前你的種種惡行,景氏都不再追究!”
“而且從此以後,弘氏一族就是景氏的朋友!”
“你也不用擔心羋良的報複——我們老貴族,集體保你!”
圍觀群眾鴉雀無聲。
景部,實在是用心險惡!
即使是弘陽把劍交給景部,也無法改變平南劍的歸屬,因為先昭懷王曾發過話——平南劍,永歸曲陽侯一脈。
但一旦弘陽當真改換門庭,曲陽侯的臉就丟儘了!
好惡毒的算計!
景部口中‘景氏一族的朋友’,對於弘氏這樣一個沒落的小家族來說,真是天大的誘惑!
甚至話說回來——彆說是當‘景氏的朋友’,就算是給景氏當狗腿子,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呢!
“完了!”某圍觀者長歎一口氣:“曲陽侯要丟儘麵子了!”
“這誘惑,實在太大了啊!”
“曲陽侯就算要報複,也肯定奈何不了老貴族們保護下的弘氏一族……”
……
弘陽呼吸急促,臉上青筋畢露。
而青銅軺車上的熊午良仿佛沒有聽見圍觀者的議論聲,好整以暇地微微後仰,目不轉睛地盯著弘陽。
老景充見狀,心裡暗暗打鼓——莫非此獠還有什麼後手?
而景部則是張狂大笑:“羋良,好派頭!你倒是很能裝啊!”
“我倒要看看,等會兒你顏麵掃地的時候,又是怎樣一副狼狽模樣!”
“弘陽,彆怕!把劍遞給我!”景部微微伸手,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大家都看到了——熊午良就是個廢物,他保不住下屬,更給不了下屬什麼好處。”
“你以後跟著我們景氏混,好處大大滴有!”
景部說罷,再次仰天大笑。
正在此時,外麵的人群被擠開,昭雎和十幾個昭氏的家奴來到了現場——老昭雎看著青銅軺車上的熊午良,再看看周邊嚴陣以待的曲陽新軍士卒,不由得神色一滯。
所有人都被昭雎一行人吸引了注意力——
“昭雎來了!”
“昭雎也是老貴族……”
“曲陽侯今天怕是……”
……
劍光一閃。
景部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全場,陷入了夢魘一般的寂靜。
弘陽手腕明明在微微發抖,卻如同瘋魔一般,握緊平南劍,再次揮下、三下、四下……
景部倒在血泊之中!
弘陽仍在揮劍!
地上的血流了一大片,弘陽終於顫顫巍巍地直起身子,雙手捧著染血的平南劍,恭敬地奉給青銅軺車上的熊午良:“曲陽侯……弘氏一族,永遠為您所用!”
熊午良滿意地點點頭,原本麵無表情的臉很快掛上了一抹笑意:“弘陽,做得不錯。”
弘陽低垂著頭,幾乎不敢抬頭去看景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