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潤筆費’還真跟府尹衙門無關,是自己為了撈點外財巧立的名目。
隻是想了一下,便氣衝衝揪住那男人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大聲質問“你這鳥人,哪個讓你收什麼‘潤筆費’了?
“大、大人。”那男人結結巴巴道“這個是您讓我……哦不,是您讓我那個……”
見到這一幕的李天順就是一翻個,明白徐戶朝正在甩鍋,這個男人要挨揍。
果然,徐戶朝不容他再說下去,搶過話頭道“什麼這個那個的,本官打死你這個巧立名目的混蛋!”
說著掄起巴掌,照著那男人的臉就抽起了大嘴巴。
那男人來就被打壞了鼻子,被這頓大嘴巴抽得更是不知所措,可他隨即就明白了什麼,一邊受著一邊哀求道
“徐大人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您彆打了,我錯了……”
“知道錯了有個卵用,你就是欠打!”徐戶朝打得更起勁。
為了避免男人臉上的血濺到身上,李天順特意把椅子往後挪了挪。
看著那個在極端情況下替上司挨嘴巴的男人,解氣的同時不免心中暗道。
看來官和官之間不僅有相護,還有一級向一級甩鍋的策略,黑暗,太黑暗了!
在抽完男人二十幾個大嘴巴後,徐戶朝才停了手,滿臉堆笑對李天順道
“這小子是個鄉野粗人,更不在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過您放心,下官一定嚴查此事。”
又是個臨時工,看來這個玩兒法自古就有……李天順嘴角抽搐了兩下,這才道“抓緊給我辦地契和房契的事吧。”
“好的好的。”徐戶朝應道,一腳把男人踢出了門,吼了聲“還不快滾!”
那男人的臉腫得像豬頭,兩個眼睛隻剩下兩條縫,連滾帶爬出了門。
徐戶朝轉身來到李天順身前笑道“李捕頭您稍等,下官親自給您辦。”
“你坐我這?”李天順問道,身子卻沒動。
“不用不用,下官站著辦就行,站著辦就行。”
徐戶朝從桌上取來空白文書,手腳麻利的辦完了房契和戶籍,恭恭敬敬遞過來道
“李捕頭,沒想到您搬到了我們富貴坊,以後有什麼事您儘管打招呼,下官一定義不容辭。”
看著他一臉諂媚的樣子,李天順突然笑了一下道“
“徐戶朝,你不用在這裡跟本官演戲,更不用找人來替你背鍋,有些事本官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李天順的語氣裡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自稱‘本官’後更讓徐戶朝渾身一抖,忙道“您、您請訓示。”
李天順不緊不慢的道“像‘潤筆費’這樣見不得光的事,以後就不要再做了,明白本官的意思嗎?”
徐戶朝雖然是個蠅頭小吏,卻多少也聽說過這位李捕頭背景,嚇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又忙跪下施禮道
“什麼事都瞞不過李捕頭,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還請您贖罪。”
“縣官不如現管,我不是你的上峰,如何治你的罪,隻是希望你好自為之。”李天順冷冷道了句,帶著胡一翁就出了門。
路上,看到李天順悶悶不樂的樣子,胡一翁道“公子,您要是不解氣,告訴王府尹一聲就是,不然我回去把這兩個廝的腿打折!”
李天順苦笑一下道“管中窺豹,看來如今國家就是這風氣,豈是你打了他們兩個就能解決的?”
胡一翁笑了笑道“公子說的對,如今就是這風氣,隻要我們不吃虧,就不必為此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