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哥他!”土堆說:
“你大哥出啥事了!”愛菊接道:
愛菊續道:對了,他沒在大廳(客廳),他去了哪裡!
土堆回道:他還在房裡睡覺。
“大哥不是睡了一天吧!”水水應道:
“他喝了一些酒······”倩倩說道:
“他早晨說頭昏······”愛菊搶道:
“你們走了一會,他就到你房間拿酒喝。”倩倩答道:
愛菊責備道:你為啥不攔著他!
“我是一個婦道人家。”倩倩無奈道:
“娘,大嫂當時和我在廚房做飯,她想攔也攔不住。”小潔喚道:
“這件事情不怪大嫂!大哥那種脾氣!”水水說:
“我能怪誰!我就怪自己,怪自己生了一個逆子。”愛菊嚷道:
水水接道:大哥不是逆子,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一個不得已,我們是一家人,他有啥苦衷不可以跟我們說!”土堆答道:
“土堆,你和水水去把我房裡的酒倒掉,把它倒在門口的水溝裡。”愛菊叫道:
“娘,你把它留了這麼多年。”水水喚道:
愛菊說:家裡有酒,你大哥就會想著喝酒。
“水水,娘叫倒,我們倒掉就是,按我說,那些酒早就應該倒掉,它放在家裡,讓人看著添堵。”土堆說道:
“水水,你快和土堆倒酒去,一定給我倒乾淨。”愛菊喊道:
“娘,我去廚房做飯了。”倩倩喚道:
“倩倩回來,你端碗水到房間,咱們去把石頭叫醒。”愛菊道:
“二嫂,我們做飯去。”小潔叫道:
倩倩湊過去,說道:我來點。
“娘,我要抱。”月銘追著小潔,撒嬌道:
“你的臉皮真厚,你比妹妹大了那麼多天還要抱。”
“我不嘛!我就是要抱。”
“哎喲!幸虧點了馬燈,不然,我就會在這摔倒。”愛菊撐著牆壁,小聲道:
“嗯!天還沒亮!”石頭迷迷糊糊的說:
“天剛黑,你就想天亮。”愛菊回道:
石頭晃了晃頭,朝窗外“看了看”。
“外麵的月亮出來了吧!”愛菊跨進房間,說道:
石頭看向愛菊,嘀咕道:我今天睡了大半天,睡得有點迷糊了。
愛菊問道:你為何會睡大半天?
“我記得!我吃了飯就睡著了。”石頭摸住臉頰,回道:
“石頭,那些酒的口感好嗎?”愛菊詢問道:
石頭接道:要說口感!
“石頭。”愛菊叫道:
愛菊喚道:我千叮嚀萬囑咐,囑咐你們三兄弟遠離酒。
可你,你讓我——失望透頂。
石頭說:娘,我心裡難受,我喝點酒渾身舒坦。
“你舒坦了,你也把我氣死了,你那個死去的爹······”愛菊應道:
“你彆提爹,我與他不同。”石頭打斷道:
愛菊答道:當然不同,你們倆個一個半斤,一個八兩。
“娘,水來了。”倩倩喚道:
愛菊說道:你把它拿回去。
“倩倩,你把它給我。”石頭喊道:
倩倩瞄了一眼愛菊,一步一步靠向石頭。
石頭端起水,含了一大口。
“石頭,你也幾十歲了,我在你麵前說多了,你覺得煩,我也煩,酒——這個東西,它害得我們家還不夠慘嗎!”愛菊說:
石頭把水吐在地上,回道:娘,酒沒害我們。
“害我們的是爹,他不把自己喝醉,他就不會死。”石頭續道:
“石頭,你的腦袋被驢踢傻了不成!好賴話你都聽不進去。”愛菊接道:
“娘,我是在說理。”石頭喚道:
石頭比喻道:好比!我們用的刀,刀能殺死人,你不能說刀能殺死人,你就不用刀吧!
愛菊應道:你這是啥理!純屬歪理。
“管它啥理!有理有據,有理可依。”石頭搶道:
“石頭,你不可這樣對娘說話。”倩倩接道:
石頭凶道:這裡沒你的事,你滾出去。
“你叫誰滾出去!”愛菊不悅道:
“她是你的誰!你和你那個死老子一樣,一樣不把我們女人當人看。”愛菊起著身,怒道:
“娘,我沒有。”石頭委屈道:
愛菊答道:倘若沒有!你凶啥凶!
石頭接道:我沒凶她······
“娘,我去廚房了。”倩倩叫道:
“倩倩,你把那盞燈帶上。”愛菊喊道:
倩倩邁著步子,應道:就兩步路而已!我不用帶燈。
“娘,我要起床了。”石頭說:
愛菊站起身,說道:你快把衣服穿上,我在大廳(客廳)等你。
石頭看見愛菊走出門。
他披著衣服,嚷道:娘,你走慢點。
“二哥,我們把爹留下的酒全都倒了,爹在九泉之下會不會罵我們!”水水喚道:
“爹指定不會罵我們,大哥就說不準。”土堆接道:
水水說道:我們把爹留下的幾壇酒倒在溝裡,怕就怕他晚上!
土堆應道:爹的骨頭都化了,你怕他作甚!
“你們爹死了N多年,你們倆個在這叨叨······”愛菊說:
“娘,水水說那些酒······”土堆打斷道:
“那些酒有沒有倒完!”愛菊答道:
“哪些酒!”石頭接道:
愛菊回道:我房裡麵的酒。
“那些酒是爹······”石頭辯道:
“不倒掉那些酒,你晚上睡覺都會睡不安穩。”愛菊搶道:
“娘,那些酒放了十多年,這樣倒掉它,豈不可惜!”石頭接道:
愛菊應道:可惜什麼!你以後不碰它,我死都願意。
“娘,你不許說死。”水水喚道:
“生死不是由我說,它是命中注定。”愛菊說道:
“娘,你命中注定是我們的娘。”土堆道:
愛菊微笑道:幾個臭小子。
“大哥,你坐過來,咱們就在這等飯吃。”水水拉著凳子,喊道:
石頭挪著身子,默念道:你就知道飯!吃飯沒有酒拌,一點味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