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和張生明說自己看到了什麼。
說到底也隻是在妖術效果下形成的一縷殘影。
剛才給他批命時,我看到他身後有個靈魂在不斷被撕扯。
本來我還以為是某種妖術幻覺。
可當我看清靈魂的樣子時,才知道那是張生他爹。
同時,我心底浮也現起了濃濃的不安。
他們父子倆雖說是同樣的裝扮,但他爹卻顯得麵目可憎,猙獰至極!
就連麵具的臉譜也略有不同。
他爹臉上的麵具似乎遭到了十分嚴重的風化。
麵具不像戴上的,更像是嵌在了臉上。
還有他爹身上穿的也不對勁,看著好像是喪服。
這些我暫時沒有和張生說。
就等到了青楓祠之後了解完具體情況再考慮吧。
……
微曦,空氣有些陰涼。
我撐了一整宿沒睡,現在被風一吹,困意也全消了。
朱莉她們好似跟我心有靈犀,都起的很早。
大約也是因為這地方太過簡陋,睡得不踏實吧。
我叫上張生,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啟程前往青楓祠。
比起昨天的拘謹,今天他明顯放開了許多。
也敢和大家聊天了,也敢和大家開玩笑了。
張生帶著我們抄了條近道,天都沒亮就串到了大路上。
我暗暗記下路線,想著今後或許還會再來也說不定。
這裡極其荒蕪,搭順風車是不大可能了。
於是我們隻好徒步前往客運站。
幸好九河鄉客運站離我們“不算太遠”。
沿著大路走了三個鐘頭我就看見遠處有汽車了。
到達客運站,我們沒敢耽擱。
買完票,過完檢正好趕上最早一趟班車。
我問司機大概要多久,司機說到終點站怎麼也得下午。
正好有這時間,我上車後就拿外套蒙住頭補起了瞌睡。
這一覺,睡得很糟心。
車廂裡的吵鬨和路途的顛簸讓我睜開眼後,腦子還昏昏沉沉的。
我舔了舔嘴唇,看著窗外已經快要落山的太陽問:
“張生,是不是快到了?”
張生掐了顆花生遞給我說:
“快了,大約再有三、四十公裡就到了。不過咱們得提前下車。”
我點了點頭,接過花生香了香嘴。
然後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張生招呼司機一聲,並叫上我們下車。
車子停靠在公路邊,兩側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下車後,我有些詫異地問:
“你不是說青楓祠在山裡麼?山呢?”
我掃視過周圍,至少這附近是一馬平川。
平原上農田豐茂,遠處還有幾片果林。
看著應該有農家打理,說明附近有不少村落。
張生辨了辨方向說:
“還得走一段路,青楓祠很偏,非常偏。”
聽到這話,我眺望著遠方那山的模糊輪廓。
心想該不會要走到明天才能到目的地吧?
好在是我多慮了,忘了有拖拉機這種交通工具。
張生攔了一輛,付完錢請人家捎我們一程。
開拖拉機的大哥也沒見過這麼多美女,十分爽快就答應了下來。
“噠噠噠噠噠……”
拖拉機的活塞聲震得我耳朵疼。
但總好過我們靠雙腿慢慢走向目的地。
眼看著山離我們越來越近,天也逐漸回歸到了早晨的青灰色。
“不敢再往前了,就送你們到這兒吧,不遠了。”
開拖拉機的大哥倒不是趕我們走。
他也有家,萬一回去晚了怕是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人家能載我們到這兒我感激不儘。
揮手告彆大哥之後,隨著拖拉機漸行漸遠,周圍忽然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