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許久不曾這般高興,也很久沒有這樣放鬆愜意過了。
想來,這份快樂大部分還是文湛給予她的。
孩子們還在睡著,穆晚晴跟周嬸一起上了保姆車,拉上車門前,對車外站著的男人擺擺手。
“我們回去了,你也快回吧。”
文湛還沉浸在今晚的快樂中,哪裡舍得與她分開,頓了頓突然說:“我送你們回去。”
“送?”穆晚晴沒懂,“怎麼送?”
他卻沒回答,而是幫她拉上車門,他也上了自己的車。
行駛沒多遠,穆晚晴便明白他說的送是什麼意思。
他開車跟在後麵。
這人真是……
老大不小了,還真跟毛頭小子剛談戀愛似的,這麼上頭呢。
兩人就這麼“黏纏”著,文湛一直護送到小區樓下。
周嬸早就知道他倆“暗通款曲”了,再加上今晚當眾玩得這麼開,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和好了。
周嬸很自覺地帶著孩子們先上樓。
穆晚晴也很自覺地留在車上,等著某人下車走過來。
夜已深,涼意漸濃。
穆晚晴下車來,看向他緩緩歎了口氣,甜糯地問:“這麼晚了,你還想乾嘛?”
“你說我想乾嘛?”文湛牽起她的手,另一手攏著她的發,撥到耳後去。
“地下戀情曝光了,你說怎麼辦?”他勾唇淺笑,明知故問。
穆晚晴知道他什麼意思。
又想同居唄。
她不想回應這個話題,倒是突然想起另一事。
“對了,我打算給妹妹斷奶,滿一歲可以斷了。正好下個月開始,我可能會頻繁出差,也不方便繼續母乳。”
其實若條件允許,她是不介意喂到兩歲的。
隻是妹妹近來有些上癮,鬨得夜裡也不好好睡覺,她谘詢過兒科專家,醫生建議實在不行的話,就斷奶吧。
剛好過陣子,她的劇開拍,到時候要出差,總不能把孩子帶在身邊。
文湛對這事很隨意,點點頭:“可以,這樣你能少受些罪。”
“所以,過兩天,你接孩子們回去吧。”
“要用這種方式?”
“嗯,她在我身邊,隻要一哭我就心軟,哪裡斷得掉。”
文湛覷她一眼,“你確實對誰都心軟,隻除了……”
“我對你也心軟啊,不然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她努努嘴,嬌嗔地嘟噥道。
文湛還沒抱怨完的話打住,細細一想好像也是,於是無奈淺笑。
“好了,回去吧,等我忙完這幾天就好好陪你。”她像安撫小孩子一樣,輕哄著,又主動抱了抱他。
轉身離開,她入了門禁又回頭擺擺手,示意對方快走。
文湛長長歎了口氣,轉身上車。
————
工作室再次搬遷。
這次,公司規模直接擴充到兩層寫字樓那麼大。
俞喬是個有野心的,跟管羿借了一千萬,拉攏原來的星海傳媒一起,又成立了一個傳媒公司,開啟了正式女霸總之路。
穆晚晴深知自己並不適合做管理,她還是熱衷於文字這一塊,所以婉拒了俞喬的邀請。
她有自己的職業規劃。
想在文學圈站穩腳跟之後,慢慢向編劇轉型。
文湛知道,她現在鬥誌昂揚,一心撲在事業上,即便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飴,也就不再說什麼。
隻是她忙起來,時常冷落自己,加上兩人又沒住一起,經常三四天都見不著一麵。
兩個孩子跟著他回去後,哥哥還好說,妹妹夜夜哭鬨,一聲聲“麻麻麻麻”,隔著話筒聽得穆晚晴心都要碎了。
而她這邊斷奶同樣不好過。
雖然去醫院拿了藥,可回奶的效果也不是很好,脹痛難忍,又弄成了乳腺炎。
高燒不退,她隻能又去看醫生。
剛從門診出來,文湛的電話打來:“我剛到醫院,你看完沒?醫生怎麼說?”
穆晚晴怏怏地無精打采,“剛看完,就是開些退燒藥,消炎藥唄……”
話未說完,視線瞥見不遠處一道挺拔身影快步走來,她落下手機。
“你上午不是要開會嗎,怎麼來了?”穆晚晴揚聲問。
昨晚妹妹哭鬨,聊視頻時他提到今天很忙。
“你都這樣了,我能不來嗎?工作再重要也不及你重要。”文湛走近,習慣性地伸手挽在她腰間,情話脫口而出。
穆晚晴默默地看他一眼,原本還想避嫌的,可聽他那句“工作再重要也不及你重要”,準備扭動掙脫的身子終究還是沒動,由他摟著。
“我沒事,這一年鬨了好幾次乳腺炎,都習慣了。”她低聲回應了句,不想讓他擔心。
文湛個子高,垂落的視線稍稍一轉便拂過她胸前,薄唇抿了抿。
“怎麼沒事?女人這地方可不比彆處,平時碰碰你都哼唧,腫脹疼痛不更要命?”
他暗聲嘀咕,又想到好些日子沒能跟她親熱,說這話時腦子裡不由得劃過一些畫麵。
穆晚晴也沒想到他大白天的在外麵說這話,羞得臉一紅,轉頭斜睨瞪他:“流不流氓啊!”
他笑而不語,清咳了聲立刻正色。
易航站在車邊,穆晚晴看到,這才回神:“哎呀,我車不在這裡,跟你走過來乾嘛。”
她剛要轉身,文湛攔住她,“你坐我車,你的車讓易航開回去。”
說話間,自顧自地從她包裡翻出車鑰匙,丟給易航。
穆晚晴皺眉,“你不回公司嗎?我真的沒事,你彆耽誤工作。”
文湛理都不理,推著她走到副駕那邊,拉開車門把人塞上去。
“公司的事都交代好了,你今天好好陪我。”文湛坐上車,霸道地做出決定。
他沒說我今天好好陪你,而是強調“你好好陪我”——可見對這些日子的被冷落有多不高興。
穆晚晴自然聽出他話中不滿了,嘀咕道:“這幾天不是特殊情況嘛,妹妹斷奶,你要照顧他倆,我又不能跟你們見麵……”
她也思念,思念大人,思念孩子。
隻是,她不像文湛,可以把情話說得那麼自然而然,脫口而出。
男人發動引擎,壓著笑:“那就白天陪,撇開那兩個小拖油瓶。”
穆晚晴失笑,想象著兄妹倆癟嘴大哭的樣子,莫名辛酸又好笑。
驅車又去了那處聯排彆墅。
這段時間,文湛找人將這處房產又細細打掃布置了下,那些家具上蒙著的白布都扯了下來,臥室的寢具床單也都換上了新的。
這裡儼然成了兩人“偷情”的愛巢。
沒有傭人,沒有孩子,隻有他倆。
每周兩次,有固定的阿姨過來打掃,做好衛生,他們來小住時,就隻用儘情享受。
下車時,穆晚晴拎著醫院開的藥。
文湛順手接過來看了看,“怎麼還有膏藥?”
“嗯,外敷的,醫生說能清涼消腫,抑製炎症。”
穆晚晴假裝淡定,但實際上心裡已經清楚,這家夥腦子裡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