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都是先瞥了下對方,又嬌羞含笑地收回。
安靜的場麵再度熱鬨起來,大家起哄、鼓掌,說著各種祝福話。
不知情的人路過,肯定會以為這裡是不是在辦婚禮。
終於,交杯酒喝完,兩人手臂撤回。
穆晚晴激動得腦子都有些眩暈了,放下玻璃杯後落座,雙手捂著臉降溫。
文湛側眸看著她,見她不勝嬌羞的樣子越發嫵媚動人,眼裡的愛戀都快拉絲。
“小晴,視頻發給你了噢。放心,我絕不亂發,保護你們的隱私!”俞喬看了遍剛錄的視頻,很滿意,笑著知會穆晚晴。
文湛湊近,低聲道:“等會兒發給我,我要收藏起來。”
穆晚晴瞪他一眼,“有什麼好收藏的!”
早知道這頓飯是“鴻門宴”,中午那會兒她說什麼也不會答應。
一頓飯熱熱鬨鬨吃了兩個小時。
散場時,大家還在不住地起哄,弄得穆晚晴幾乎是落荒而逃。
文湛喝了酒不能開車,家裡司機過來了。
一上車,文湛便拉著她的手往自己頭上放,孩子氣的撒嬌:“頭暈,幫我按按。”
穆晚晴看出他在裝醉,沒好氣地道:“你不是說今天心情好,不會喝醉嗎?”
誰知人家文先生幸福甜蜜地說:“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是幸福得頭暈。”
“……”穆晚晴無語了。
嫌棄歸嫌棄,她還是很溫柔地幫男人揉按著太陽穴。
回想晚上吃飯的一幕幕,她心裡感動滿滿,也安全感倍增。
看得出文湛是發自內心地把她放在心上了。
所以願意屈尊降貴,去了解她的圈子,跟她的朋友、同事溝通交流,毫無架子。
人都是向上兼容的。
當一個有權有勢的人願意摒棄自己的身份、地位,去努力融入一個比他階層低的圈子——隻能說明,他是真的想了解對方,真的想好好過下去。
但這樣做就又帶來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相愛時,做這一切都覺得甘之如飴。
等不愛了,這些就成了負擔,甚至會成為他拿來綁架對方的理由——我為了你怎樣怎樣,我為了你付出多少……
屆時,曾經的甜蜜便都成了刺向對方的利刃。
付出的越多,刀子就越多,還刀刀致命。
穆晚晴忍不住聯想一片,最後不由得幽幽一歎息。
文湛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轉頭看她:“歎什麼氣?”
“沒什麼……”她回過神來,對男人一笑,“好點沒?”
“嗯,困了……”說完將女人薅過來抱在懷裡,當做人形抱枕,靠在她身上閉上眼睛。
穆晚晴嗅著他身上馥鬱好聞的氣息,暗暗調整心態。
想那麼長遠乾嘛呢?
先開心一天是一天,幸福一天是一天。
人不能過於杞人憂天,錯過太多美好與快樂。
———
一周後,穆晚晴的簽售會將繼續舉行。
第二站要去遠一點的南方,行程安排是三天兩晚。
除了簽售會之外,她還將受邀參加一個讀書分享會。
漸漸躋身文化人的圈子,她頓覺自己腹中的墨水還不夠,這些日子又如饑似渴地看書,為讀書分享會做準備。
文湛也忙。
忙著公司的事,還忙著家裡的變故——蔣麗娟住院做了全麵體檢後,竟查出卵巢癌。
幸運的是,病情發現較早,還沒有到擴散失控的時候,有很大治愈的希望。
文湛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是高度懷疑的。
他知道母親做事的手段,第一反應是懷疑母親裝病,為了掌控自己,為了讓他跟穆晚晴分開,去跟杜依倩結婚。
可他去醫院全方麵了解後,發現自己想多了。
母親確實患癌。
文江河也一直身體不好,早些年就做了心臟辨膜手術,後來又患上腎病需要定時做透析。
正因為身體不適合高強度工作,所以早早就讓兒子接棒公司。
原本,文江河夫婦可以很輕鬆愜意地提前安享晚年,可偏偏蔣麗娟是個性子強勢的,非要操控兒子的人生,鬨得家裡不得安寧,還把自己氣出病來。
下了班,文湛回家了一趟。
蔣麗娟白天執意要出院,不肯接受醫院專家會診確定的治療方案。
文江河拗不過她,隻能讓人辦理出院手續,回家了。
文湛下車,管家看到她迎上來:“三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