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洗手間。”扔下飯盒,她冷冷地看向那男人。
男子皺眉,“你彆想耍花招。”
穆晚晴說:“你們抓了我多久,心裡沒數嗎?”
男子罵罵咧咧,轉身出去了下,很快又帶著兩個人進來。
他們一左一右拉起穆晚晴,不知從哪兒翻出個黑色頭罩,突然罩下來,還把封口拉小了些。
這樣穆晚晴就算雙手自由,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拿掉頭罩。
她就算想逃跑,也看不到路。
“走吧。”
她跟著那些人走出房間,拐了兩個彎,被推進一扇門裡。
鼻端傳來尿騷味和消毒水味,是廁所無疑了。
“蹲坑,就在你腳下。”男子提醒了句,放開手。
穆晚晴說:“我要上大的,時間久一點。”
男子邪惡一笑,“你上唄,又沒人攔著你,反正你跑不了。”
“你們出去。”
“放心,莫先生看中你了,我們有賊心也沒賊膽。”男子“嘁”了一句,轉身出去,拍上門。
黑色頭罩不是很厚實,穆晚晴的眼睛適應光線之後,能透過纖維的縫隙依稀看到廁所的擺設。
那幾人確實出去了,門也關上了。
她不放心,摸索著上前,把門後的插銷插上了。
“啪嗒”一聲動靜,外麵的男子嚇得不輕,急忙拍門:“你乾什麼!不許反鎖!”
穆晚晴道:“我又跑不了,你們怕什麼。”
另一人道:“放心,廁所就一個排氣扇,連窗子都沒有,她跑不了。”
外麵安靜了,穆晚晴也蹲下來,解決生理需求。
她其實不想上大,隻是想多爭取點時間疏解下胸前的難受。
大半天時間過去,她覺得胸前像掛著兩塊硬邦邦的石頭。
可是沒有熱毛巾熱敷,也沒有吸奶器操作,她光憑兩手忙碌了好一會兒,作用不大。
疼痛腫脹已經從胸前開始向腋下蔓延,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估計又要發展成乳腺炎了。
門板被粗魯地錘了幾下,外麵男子喊道:“你該出來了,不然我把門踹了。”
穆晚晴知道那扇脆弱的門擋不住他們,乖乖地整理好衣服,摸索著走到門後,撥開插銷。
外麵的男子盯著她上下打量,確定她沒問題,才一左一右重新拽著她,送回屋子裡。
頭套被摘下來,雙手又被重新綁住,嘴巴也被膠帶封住。
屋子裡留了個人繼續守著,其餘兩人都出去了。
穆晚晴重新蜷縮在牆角,漸漸地,困意襲來,不知不覺陷入昏睡。
等再次聽到聲響,她睜開眼看到莫凡塵帶著人回來了。
沒等她弄清狀況,兩名男子上前,將她一把拽起。
“嗚嗚,你們……要……乾什麼?”穆晚晴不明所以,本能地質問,可張口才發現嘴巴被封,吐字不清。
莫凡臣還是那副淡淡含笑的樣子,安撫道:“穆小姐彆緊張,帶你換個地方而已。”
“唔唔,唔唔——”穆晚晴有些抗拒。
她猜測是警察或文湛快找到這裡了。
莫凡臣竟懂得她的意思,笑著打破她的希望,“放心,警察找不到我們的。”
話音未落,黑色頭罩再次將穆晚晴罩住,而後被帶出房間。
她雙腳被綁,繩子隻留了很短的距離可以走路。
但莫凡塵一行人顯然趕時間,於是他下令道:“把腳上繩索解開。”
穆晚晴站著沒動,感覺到雙腳間有動靜,很快,她又被推了一把:“趕緊的,走快點!”
聽他們語調急促,穆晚晴越發斷定是警方快查到這裡了。
或者是文湛快找來了。
他們上了車。
穆晚晴被蒙著頭,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但夜風微涼,靜寂無聲,她估摸著已經到了下半夜。
根據車子的舒適感判斷,他們現在坐的不再是那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倒更像是麵包車或商務車。
道路崎嶇不平的地方,搖晃得很厲害。
可市區並不會有崎嶇不平的地方,所以他們應該越走越偏了。
穆晚晴心裡又開始慌,難道莫凡塵要把她帶到什麼深山老林去?
車子不知行駛了多久,穆晚晴漸漸覺得身體不適。
很熱,渾身無力。
憑著以往經驗,她知道自己又發燒了。
而且極大可能是急性乳腺炎導致的發燒。
如果不能及時紓解治療,接下來幾天她會痛不欲生。
心裡又開始慌亂起來。
車子在顛簸中不知行駛了多久,而後突然停了。
穆晚晴被發燒折磨得渾渾噩噩,也沒精力去管什麼,就聽車門打開,她又被人拽下來。
“下雨了,路走不了,今晚就在這裡安頓吧,明天再想辦法。”這是莫凡塵的聲音。
穆晚晴不知他們到了哪裡,反正被罩著頭,兩條手臂拉扯著,走過凹凸不平的泥地,又聽到開門的吱呀聲。
她被扔進了一間房,然後拿下頭罩。
昏黃的燈光下,她看到眼前有床,頓時神經一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倒頭蜷縮著,閉眼就睡。
那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眼,笑道:“這女人真他麼不一般,這種時候居然還能倒頭就睡!長這麼漂亮,真想先玩玩兒!”
“你找死啊!小心莫先生斃了你!”另一人打了個嗬欠,甕聲甕氣地說,“走吧,都淩晨三點了,我也想倒頭就睡。”
“哎,走吧走吧,趕緊去睡會兒。”
穆晚晴聽到房間門關上的聲音。
可她燒得越來越厲害。
胸前的疼痛已經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當即也沒什麼逃跑的想法了。
意識徹底模糊前,她腦海裡唯一劃過的是文湛的身影……
該不會,他們從此就陰陽兩隔,再也見不到麵了吧。
文湛……文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