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宋謀遠安排的所有刺客全被墨樓之人解決。
容稷隱約覺得,恐怕……
隻是沒有十全的把握,君子不言妄加揣測之事。
傅司霆給雲驚凰端了碗粥放她跟前,也如長哥般安撫:
“此次徐州遇襲,沿途西洲將士死傷無數。
看那些死者之傷,亦有些像戰王昔日玄甲衛之手段。”
玄甲衛著通體墨衣,武力全在金甲衛之上,是東秦戰鬥力最強之軍隊。
傅司霆甚至猜想:“興許戰王功力已全恢複,亦在私下部署勢力。”
雲驚凰聽著,眉頭更是越皺越緊。
帝懿?與西洲國人交手?
她和帝懿在一起那麼久,無數次見帝懿或悲傷、或抑鬱,從沒有見過帝懿做過什麼。
也興許,是和她一樣私下籌謀?
但即便如此,他籌謀不久的勢力,真能對付西洲帝國嗎?
之前帝懿就是被西洲所傷,如今……
記憶裡,前世這個時候,西洲帝國並沒有入侵。
帝懿也是在今年冬天時分,才陸續解決帝高祁等人,登上帝位。
真是越想越不放心,越來越擔憂阿懿!
他們在商議事情,而傅瑜君帶著雁兒,一同在贏宮之中摘菜。
她們擔任起後勤,從容不迫地挑選出善廚者,做鎮南軍眾人的夥食。
越是這個時候,前營後備越是不能亂!
當晚。
夜幕降臨。
尉遲墨等人守在外麵,全在等著看戲。
從今日起朝廷就不再送飯進去,贏宮那麼多將士,今夜開始就得餓肚子!
可他們不知道……
贏宮之中,一張張木桌子擺設著,上麵盛放著精致的菜肴。
將士們正圍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雖物資有限,但第一天和朝廷安排,總得慶祝一番。
而且將士們絲毫不怕,甚至個個熱血沸騰。
等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
將士們還看雲驚凰心情不好。
程魁金趁勢帶著將士搭篝火,圍著火堆載歌載舞,或是唱戰歌,或是舞劍。
一群將士,都想讓她開心一些。
幾個哥哥也輪番上前表演。
傅司霆表演輕功飛燕遊龍。
傅盛臨表演戲法,一變,袖中落下一長串連接在一起的、金光閃閃的金葉子。
傅雲燃拿著新研究的武器,往空地上一扔,竟炸出美麗的光焰,宛若小型煙花。
傅聖禮吟國泰民安之詩。
傅承祁講醫術趣聞。
他們全想博得雲驚凰一笑。
但雲驚凰被傅瑜君、雁兒拉著坐在桌前,耳邊竟是歡樂聲,但她腦子裡隻有帝懿。
不知道帝懿此刻在哪兒,不知道他若是遇到西洲兵馬如何應對。
若不是帝高祁搞事,接下來還有無數變數,她好想親自出去找帝懿……
但消息已經傳出來,萬一帝懿回贏宮來找她,見不到她怎麼辦?
幾個哥哥相視一看,走在角落。
傅雲燃小聲道:“戰王怎麼了!戰王也不該不辭而彆,好歹得給小妹寫封信吧!”
“敢害凰兒如此憂慮,下次見麵,定要讓他當麵給凰兒賠罪!”傅盛臨臉色也很不好。
不止他們,所有鎮南軍心裡也是氣憤。
他們寶貝得不行的雲驚凰,怎麼能被帝懿這般糟踐!
容萬霆更是心疼得恨不得哐哐撞牆,戰王不配,戰王不配啊!
王妃真應當回個頭,更適合她的人就在身邊!
隻有傅司霆神色冷靜,低聲對傅家幾人道:
“鎮南軍物資豐盈,應當可以撐十日,甚至更久。
雲燃,今夜你隨我出行,親自沿途去找人。”
隻有將帝懿找回來,凰兒才能開心。
“你們的傷不適合沿途奔波……”傅承祁想說,他去。
傅司霆等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你留下照顧凰兒!”
兵荒馬亂之時,刀劍不長眼,他這個禦醫必須留在凰兒身邊!
眾人正在心思各異間,忽然有士兵從外跑進來:
“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