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高坐馬上而來的男人,墨袍隨風翻湧,身型偉岸巍然。
如泰衡崇山峻嶺,威嚴不可直視。
他就那麼策馬而來,身後千軍萬馬宛若他飄動翻飛的鬥篷,暗夜似乎隻是他的背景。
強大,威壓,不過如此。
是他……是帝懿……
帝高祁瞳孔也在驚怔。
看馬上高坐的男人,又看向他的腿。
那雙掩映在墨袍下的長腿,赫然已恢複完全。
帝懿……帝懿他恢複了……
跟著帝高祁而來的文武百官們、跪在地上的百姓將士們,也仰視著那抹高大的身型,個個神色震驚。
戰王……那個戰王恢複了!
千軍萬馬就那麼奔騰而來,停在朝廷兵馬一百米處,形成對峙。
帝懿巍峨而坐,抬眸看了眼起火的贏宮。
隻是一個眼神,蒼伐帶著百人腳尖一點,飛身而起。
百人飛入贏宮前去滅火,行動比鎮南軍更為敏捷迅速。
蒼伐則落在雲驚凰跟前,還帶了幾人將她團團護住,隔絕任何人靠近她。
他嗓音隱藏著激動,“王妃,屬下歸來!
王妃儘可放心,有戰帝在,沒有人敢傷你分毫!”
雲驚凰被護在城樓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帝懿,看著那抹昂藏的身型。
她懸著的心總算放下,心裡也儘是澎湃。
帝懿總算平安歸來!
阿懿沒有受傷!
他在下麵護著贏宮,護著她,護著所有人!
她的阿懿好帥!在為她而戰!
那她又怎能在這兒乾站著看?
今夜,勢必有一場硬戰!
雲驚凰在蒼伐等人的護擁下,抬眸看下旁邊遠處的容萬霆、容稷。
一個眼神,容稷明白她所想。
他轉身下城樓,吩咐:
“所有鎮南軍將士聽令,備戰!”
鎮南軍們早已穿好鎧甲,紛紛去拿自己的武器。
他們列隊,分海、陸、空、襲、射、戰、奇、毒,共八大陣營而站,整軍待發!隨時做好裡應外合、支援戰帝的準備!
贏宮外。
帝高祁亦高坐馬上,鷹厲的眸子直盯著帝懿。
“戰王何時恢複雙腿?怎不讓人入宮報喜?”
帝懿神色薄冷幽幽,“內憂外患,喜從何來?”
帝高祁被問得一滯。
轉而看贏宮城樓將士,看帝懿身後的千軍萬馬。
“傅家與鎮南軍結黨營私,殘殺秦將,私備軍糧,通敵叛國。
朕在清繳亂臣賊子,戰王此舉,難不成也參了一手?”
伴隨著他的話落,一群弓箭手、金甲衛紛紛往前,護在帝高祁跟前。
他們原本對著贏宮鎮南軍等人的武器轉了方向,全數對著帝懿的千軍萬馬。
百姓們也忐忑畏懼、又仇憤地盯著帝懿。
曾經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戰帝,害東秦輸了16座城池也就罷了,如今真要維護那些通敵叛國的罪人?
“殘殺秦將?通敵叛國?”
嗬。
帝懿未看那些黎民百姓半眼,尊貴的麵容至高無上。
他似高高在上的天神,懶得與草木多言。
大手一揮。
千軍萬馬左右退開,讓出一條道。
那條道路中央,幾名玄甲軍策馬護著一個男人上來。
那男子身穿白青色錦衣,高坐馬上,麵容有些蒼白,但五官清貴峻雅。
是當今太子——帝台隱。
帝高祁看到帝台隱時,瞳孔更是一陣緊縮。
自從帝台隱被打暈後,他安排的人將帝台隱護送回宮,一直囚禁在隱秘的皇宮地下密室。
沒曾想,帝懿竟將帝台隱也帶出來!
帝高祁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胡子都在顫抖,格外嚴厲地盯著帝台隱:
“隱兒,彆忘了你是朕親封的太子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