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花我也親自挑選好了,那一夜一定要盛大璀璨。”
“我還讓雁兒親自精挑細選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雖然下人會準備,但是萬一有發黴的,都會不吉利。
而且前世她一直不願為帝懿生子,要麼讓他戴羊腸精製的套子,要麼每次事後當著他的麵喝避子湯。
每次不顧帝懿的想法,肆意妄為。
這一世,她要主動與帝懿早生貴子。
她要平平安安地將那個孩子順利生下來!
她想與帝懿有一個孩子,有一個屬於他們的、美滿安寧的家。
雲驚凰就挽著帝懿的手臂,頭枕在他的肩膀,靠著他甜甜地說:
“阿懿身體剛恢複不久,什麼都不用操心,所有事情,我全會安排妥當的!”
這一世,她不會再讓帝懿為她操心!
帝懿任由她靠在肩頭,聽著她有聲有色說著那些幻想之事,也沒打斷。
雲驚凰不知說了多久,夕陽漸沉,徹底落入地平線之下。
山林裡天色黑了。
她兩天沒睡,靠在帝懿懷裡,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著的她還在嘟囔:“阿懿……婚禮那天,我們都不能喝太多酒喔……我們要清清醒醒地在一起……”
帝懿垂眸看她安睡的小臉龐,摟起她飛身而起,回到龍寢宮。
雲驚凰被輕輕放在床榻上,但她的手還抓著帝懿的衣袖,又開始呢喃:
“阿懿……就明天吧……一切從簡,簡簡單單拜個天地也行……”
帝懿拉不開衣袖,隻能在她身旁躺下。
雲驚凰迷迷糊糊的,還沒睡熟,又不斷搖晃他的手臂:
“阿懿,你說明天好不好嘛……好不好……”
她在鬨,仿若他不答應,她就睡不好。
帝懿又隻能應了聲:“好。”
原本不安的雲驚凰終於徹底安心,舒舒服服地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她嘴角也掛起甜甜的笑容。
帝懿是戰帝,一言九鼎,他從來不會騙人的。
明天……明天就可以和阿懿完善禮製,洞房……
可——
夜越來越深。
外麵傳來不知名的鳥叫。
是一種催促的暗號。
帝懿漸漸鬆開雲驚凰,輕聲坐起身。
他垂眸看著熟睡的小女子,良久的沉默。
從衣袖間拿出一張寫了字的宣紙,壓在她枕下。
離開。
門口的蒼伐還在看各種禮單,籌算著還需要買什麼。
就見帝懿走了出來,高高在上睥睨他一眼。
“何時學會擅作主張了?”
薄涼威壓的質問明顯帶著不悅。
蒼伐很懵,“啊?”
帝懿並未多言,隻吩咐:
“今夜勿吵醒她。
你留在帝京,全力護她安危。”
蒼伐還沒消化自家主子的意思,就見那抹黑黑袍已消失在眼中。
他皺了皺眉。
他留在帝京?
主子這意思是……主子要離開帝京嗎?
蒼伐趕緊去抓住黑暗中的龍墨一問。
龍墨隻給他一個白眼:“王這兩日的安排你沒注意?裝扮贏宮裝傻了?”
雖然龍墨崇拜驚鴻神督,可後來傳出雲驚凰就是驚鴻神督,他才不信。
最近又因西洲帝國之事忙得緊,他至今還沒去詳細調查。
以至於現在他對雲驚凰的態度很淡,巴不得自家主子離開。
龍墨的確很快跟上帝懿,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蒼伐看著遠處黑夜裡浩浩蕩蕩的千軍萬馬離城,才後知後覺。
天呐,這這這……
他焦急地在門口徘徊來去,走來走去。
明明他隻該聽主子一人的吩咐,不能打擾帝妃休息。
可沒過一會兒,他到底還是忍不住,抬起手就拍門,拍得砰砰作響。
“帝妃快醒醒!快醒醒啊!”
“帝要背著你離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