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濮寧第一時間罵。
還從沒有人敢叫殷帝做事！雲驚凰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可殷戮深厲的眸子掃濮寧一眼，便真在雲驚凰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就不怕本帝識破你之計策？”
“我問心無愧，有什麼可怕的？”
雲驚凰雖然的確是有想拖慢西洲的戰鬥力，分散他們的注意，但更多的也是真的希望改善西洲的環境。
幾十萬被丟去礦山等人，其中還有無數的孩子。
這樣的國度雖強，卻不是一個健康的國度。
她提起筆，繼續在紙張上寫下一句句話。
那字體是跟容稷學的，容稷教她寫字，她學了幾分容稷字體的清雋，又有幾分自己骨子裡的傲氣。
小小的字體，格外好看。
殷戮目光落過去時，長眸又眯了眯。
西洲之人字體大，筆畫簡單粗糙又淩亂。
原來寫的字，也可這般好看？
有人來領紙張，看到是殷戮時，都當場嚇跪行禮。
殷戮未理眾人，來一人，便將那紙張隨手發出去。
兩人一寫一發，竟難得的配合默契。
雲驚凰寫著寫著，不知不覺有些恍惚。
其實曾經，她就幻想著能跟帝懿並肩處理事務，搭配默契。
但不知道為什麼，不知不覺變成了那般模樣……
算起來，若是帝懿要來找她，定不會慢她太久。
這已經過去昨天整整一日，加上今日……
是來找她時遇到殷戮的埋伏，還是……帝懿壓根就不在意她……壓根就沒有來找她？
“你出神了。”
殷戮好聽磁性的嗓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雲驚凰回神，想到正事，扭頭看向他：
“殷帝答應過我，我若留下，你不會再出手針對帝懿。”
“原來是在想他？”
殷戮麵具下的長眉間似是掠起一抹不悅與輕蔑，“放心，本帝說話向來算話。”
雲驚凰看著他的眸色，安心不少，勾唇回以一笑：
“多謝。”
明明陽光明媚，可她臉上的笑容，卻像是春回大地，花卉綻放。
西洲之人人人不愛笑，甚至幾乎看不到人笑。
每個人都板著臉，全公事公辦地做著事。
那一刻，殷戮眸色似乎微微變了變。
下午，雲驚凰發了足有幾百份紙卷。
有人來回答時，她又耐心地提問。
每個人提三問，辨彆其是否有醫學天賦。
一下午時間，竟隻挑出十幾人來。
這種事急不得。
雲驚凰又上了馬，隨殷戮去選址。
必須要修建出一個巨大的醫學學宮，方便眾人每日來學習醫術。
距離遠，還得配備學子們的住宿之地。
雲驚凰邊選址，邊跟殷戮說自己的想法。
殷戮看了部下一眼，部下們便紛紛前去操辦。
最後，夕陽西下，天已經有了暗色。
尤其是選址在離京一裡地的雲杉林裡，天色一暗，雲杉林的光線就更為暗淡了。
雲驚凰回頭時，見殷戮還跟在自己身後。
不得不說，他的確給了她所有可施展的空間，沒有任何管控、限製。
不過跟著她，多數也是為了監視她在西洲的一舉一動。
國策倒是可以一點點改變，但是殷戮這種人的殺戮之心，也得讓他慢慢降下……
雲驚凰斂眸間，忽然想到什麼，抬眸看向殷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