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她也想下去,弄清楚這神草的生長環境,弄清到底是什麼樣的深淵下,能長出這等勝過興奮劑的神草來。
隻要有這神草在,西洲的兵力也不可減弱……
雲驚凰認真道:“西洲太過粗暴,隻以繩子係在身上便下深淵,不怕生死。
但繩子被石壁摩挲,極易斷裂、墜崖。
而下去采藥之人毫無休息補給之地,體力極易耗儘。”
“一,西洲可生產鐵鏈,用於人身。”
“二,生產專用的鑿石長釘,深深嵌入石壁之中。
長寬可如床,形成空中懸崖床榻,供人安睡。”
“三,鑿石壁,做空中糧倉,儲存肉乾等食物,下去之人可不必往返來回,累了亦可休息。
若無食物,也可由上方之人垂遞……”
殷戮聽得側目,視線掃向她。
西洲之人不怕死不怕累,所以誰願去生產那些物事?
隻想著死了便死了,有的是人前赴後繼。
而她這提議……
空中床榻,空中糧倉。
“鳳儀王,你果然沒讓本帝失望。”
殷戮拿了紙張來,隨手遞給她:
“將你所說之形繪製下,本帝這便讓人前去安排。”
雲驚凰拿了筆,兩人在這深淵之上,又要開始徹夜謀劃。
可就在這時、
一將士跑進來,緊張地大聲道:
“殷帝!不好了!
東秦戰帝已帶著一千玄鷹衛,直奔宮城!”
雲驚凰眉心頓時一皺。
帝懿……他竟然來了?
慢了這麼多天……他終究還是找來了麼……
而殷戮長眸眯了眯,明顯有些暗色掠過。
雲驚凰已很快回過神,看向殷戮道:
“殷帝許諾過不會傷他,我去處理此事。”
她邁步就要走。
殷戮卻攥住她的手腕:“一起。”
他一如既往帶著她飛身朝著皇宮而去。
隻是這一次,他的大手攥得比以往更用力。
幾十米高的宮城。
一千玄甲軍破西洲兵馬,殺氣騰騰地佇立在城樓之前。
而城樓之上,一飛簷翹角的殿宇早已被擊得粉碎,化為廢墟。
帝懿正站在宮城之上,深邃的目光敏銳俯瞰宮內情況。
那一日他的確第一時間來尋雲驚凰。
隻是沿途,幾次遇到西洲巨鷁襲擊。
船壞了幾次,調來增援之人死傷不少。
(當時殷戮答應不殺帝懿,可在雲驚凰離開時,卻是對下屬一笑:
本帝隻答應不殺他,可未答應不拖拖他。)
那一拖,便是數次海戰,耽誤這麼多時日。
而且海戰之時,對付白磷彈之物未研製成功。
蒼伐以內力凝冰時速度較慢,為救蒼伐,帝懿肩部又一次被灼傷。
一向尊貴巍峨的他,恢複後還是第一次受傷,第一次那般……
隻是上西洲之前,為免雲驚凰擔憂,帝懿特地換了套墨袍,修整儀容,並看不出任何疲憊與狼藉。
此刻高站城樓的帝懿,因幾日未曾合眼,冷峻的麵容顯得更加戾氣、風雨欲來。
那雙深邃威嚴的眼中,也有殺意翻湧。
眸底深處,還是深深蘊藏著的焦急、擔憂。
就在帝懿那抹黑袍正欲淩空飛入那宮內時、
“嘩嘩嘩~”
天邊兩抹黑色的身影飛身而來,帶著風聲。
下方蒼伐等眾人抬眸看去,臉色頓時巨變!
因為前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