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冰渣粘在他身上,防止了任何白磷再著火的可能。
雲驚凰:……
殷戮從容冷靜,吩咐間,又回頭看了雲驚凰一眼。
她還呆滯在那地上,像是被嚇著了。
到底是個小女人。
殷戮吩咐:“先送她出去。”
“是!”有將士走向雲驚凰,將雲驚凰從地麵拉了起來。
雲驚凰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挺卑鄙的……
殷戮似乎也並不是她想得那麼壞。
再想想,整個西洲聽命於殷戮,殷戮在,那些將士還會聽信改革。
若殷戮不在了,沒有人會聽她的話……
雲驚凰斂眸,將一切心思全數收起來。
她邁步走過去,對殷戮說:
“你後背傷勢必須去處理,清創消毒,不可讓白磷殘存在肌膚。
這裡交給我就行。”
她看著將士們忙碌奔跑其中,上前一步,大聲命令:
“不可驚慌急跑,將所有未燃白磷彈用冰渣全數覆蓋,避免二次引燃;
將你們手邊方才所用冰渣、全數利用來滅火!”
“冰渣不夠,就地搬冰磚覆蓋!”
“所有受傷者,滅火後也不可四處走動,到角落冰麵躺好,等待大夫處理!”
她的命令訓練有素,還將殷戮擠到了後麵。
殷戮看著她的背影,深邃的長眸忽然眯了又眯。
雲驚凰回頭,見他還沒走,皺眉:
“還愣著做什麼?這裡有我在,儘可安心去處理你的傷勢便是!”
到底方才殷戮救過她。
幫他一次,也算是還個人情。
雲驚凰不再理會他,認真地去處理一切事宜。
殷戮被將士扶著、坐在一冰殿內,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雲驚凰那抹嬌小卻又冷靜的身影上。
她說,這裡交給她就行。
她說,這裡有她在,儘可安心去處理傷勢便是。
殷戮一向冷漠的眸中,第一次有些恍惚。
自小到大,不論受了什麼傷,父母皆是對他道:
“你是未來西洲的王,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還如何撐起西洲的天下?”
“爬起來!繼續!”
哪怕他才五歲時,高熱到人都站不穩,也會被拉起來去訓練。
哪怕在那詭異的訓練之森,遍體鱗傷之時,也會被父親一手提起來。
他亦習慣了凡事擔起西洲帝王之責。
可今日,她卻讓他休息……
二十二年,第一次有人對他時,她在,她來。
到底全是冰屋。
火勢很快控製下來。
雲驚凰忙完一切回頭,就見已有大夫趕來,粗糙地給那些將士刮除皮膚上的傷口。
殷戮坐在那裡,上身的衣物也被退下一側。
一名老者正用一把刀,為他刮除背部腐肉。
那手法簡直……
雲驚凰單是看著,都頭皮發麻。
不像是治病,反倒像是殺豬,夠狠。
雲驚凰說:“需儘快離開這裡,通風三日再行進來。”
殷戮一揚手,那老者便退下。
有人恭敬地將衣袍為他覆蓋而上。
殷戮腳尖一點,一襲黑影便襲在雲驚凰跟前。
他摟起雲驚凰的腰,腳尖一點,便朝著外飛身而去。
雲驚凰眸子頓時一眯。
以往殷戮都是冷漠地抓住她的手腕,她還能忍。
但這一次,他那手臂摟著她的腰……
那是隻有帝懿可以抱的地方。
若是帝懿來看到……
雲驚凰條件反射的就準備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