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眾人也立即緊隨其後,生怕他再去欺負凰兒。
剩下的幾個男人相視一看,倒是安坐如山,沒動靜。
帝懿欺負雲驚凰?
想必是不可能之事。
許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且如今雲驚凰已成婚了,他們自當保持好距離,也應該把政務之事處理好。
夫妻之間的事,自當留給他們夫妻解決。
隻是沒過片刻,殷戮還是站起身,邁步往外走。
褚江陵叫住他:“殷帝,你不必憂心她,以我對懿王的了解……”
帝懿之前為了讓雲驚凰開心,還特地讓他們留下陪她吃燒烤。
這般沉穩持重的男人,怎麼可能欺負雲驚凰?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殷戮狹長的鳳目掃他一眼:“誰說我是擔心她了?
鳳儀那麼多親人,帝懿可就隻有我一個弟親。”
他不染而朱的薄唇勾起幾分饒有興致。
雲驚凰還會有委屈的時候?
他倒是好奇自己那個向來一絲不苟、莊嚴冷漠的哥哥,會如何處理?
且傅家所有人都去,他作為帝懿弟親,怎麼能不瞧瞧?
無聊的日子裡,似乎多一分樂趣。
殷戮的背影很快消失。
帝台隱長眉皺了皺。
如此說來,似乎他也應當去看看?
隻是他自幼被以君子之禮培養,向來不會刻意去看人窘迫之時。
帝台隱近乎可想到帝懿哄雲驚凰、與傅家眾人耐心解釋的畫麵。
自身的涵養令他還是拿起奏折:“再詳談天下直道之事……”
而眾人皆離開後,雲初鷺也跟著傅瑜君快步離開。
在走出書房不遠處時,卻見宋燕時立在一棵鬆柏樹下。
那輕甲銀鎧衣,峻朗沉和間又有著貴公子的玉樹臨風。
傅瑜君看出來宋燕時在等她,對她道:
“初鷺,去聊兩句吧,母親在這邊等你。”
雖很擔心雲驚凰的事,但輔國公、九個哥哥都過去了,再怎麼也不急她們兩人。
同樣都是她的女兒,不能顧此失彼。
雲初鷺本不想去,可在傅瑜君的催促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傅瑜君很有眼見力地將周圍幾個將士全數帶走。
鬆柏園林裡寂靜無聲,隻剩下兩人。
雲初鷺走到宋燕時跟前時,都能感覺到他長久在世家貴族間養就的氣質。
他也很高,才17歲的她站在宋燕時跟前,顯得格外柔弱不堪。
雲初鷺幾乎都不敢想象、當初也曾與這樣的男子有過親密的接觸,是他將她從水中撈了出來……
她低著頭,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這次,宋燕時主動先開口,聲音儘量柔和:“你……很怕我?”
“沒……”雲初鷺連忙搖頭,但那手中緊握的錦帕,已出賣了她。
宋燕時眉宇間掠過一抹無奈的歎息,儘量收斂那股長久為將的壓迫感。
他低聲道:“初鷺,當日之事宋某並不在意……”
“宋將軍……”雲初鷺睫毛微微一顫,打斷他的話。
關於那件事,她不想再提了。
她本就是個膽小的女子,雖然當初鼓起勇氣為雲驚凰拉帝長淵下台,可她至今都不敢去想,那麼多人湧進殿內,看到她衣不蔽體、滿身狼藉的畫麵。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其實在所有人眼中,一切已是事實。
甚至女子即便是衣衫淩亂,本已足以在這個時代淪為詬病。
雲初鷺臉色也有些蒼白,她轉移話題問: